雨果影評3篇
雨果影評3篇
雨果影評1
第一次聽到《雨果》這個電影是在今年奧斯卡的頒獎典禮上,它一舉榮獲多項大獎,成為不折不扣的大贏家。乍一聽,可能覺得是部描述法國大作家雨果的人物傳紀電影??墒强戳诵麄骱螅葫Z毛大雪的天氣下,一個小男孩被懸掛在鐘樓上,神色有些慌張。于是猜測可能是部奇幻大片。但看完了整部電影才知道,這部電影的真面目,馬丁·斯科塞斯通過一個孩子的探險旅程為觀眾們表演了一個神奇的電影魔術(shù)。從而對早期電影藝術(shù)的致敬。對于整部電影,我總結(jié)了三個關鍵詞:
關鍵詞:3d的視覺震撼
法國蒙帕斯車站,機器零件如迷宮般的鐘樓,多細節(jié)運動的長鏡頭,讓你仿佛與主人公雨果一起穿梭在1930年巴黎那個魔幻世界。據(jù)說這部影片耗資巨大,還在倫敦郊外搭建了高度仿真的攝影棚搭景,高大空闊,細節(jié)精心設計,一絲不茍。電影的細節(jié)之處還能見到當時徜徉于巴黎的愛爾蘭作家詹姆斯•喬伊斯和爵士音樂家金格•萊恩哈特。場景、色彩、攝影的空間立體感不掩飾“人為性”和奇幻色彩。主人公雨果快節(jié)奏的步伐伴隨著背景音樂中清脆的小號聲,手風琴聲讓觀眾很快的進入這部電影的主旋律。這部電影能獲得奧斯卡最佳試聽效果和最佳視覺大獎真是名副其實啊!
關鍵詞:第二條線索,戰(zhàn)爭
看完電影,有許多觀眾對于影片中警察,花店女店員的角色帶有疑問。有人甚至覺得有點多余,但仔細想一想,他們與電影的主旋律有著密切的關系。警察因為戰(zhàn)爭,失去了一條腿,花店的女工因為戰(zhàn)爭失去了最親愛的弟弟。其實戰(zhàn)爭應該是本部電影的第二條線索。導演在致敬老電影的同時,還表達了自己對于戰(zhàn)爭的厭惡之情。如果沒有戰(zhàn)爭,一切將變得美好。一戰(zhàn)的爆發(fā)讓本片的致敬者喬治梅里爾一貧如洗,一手創(chuàng)立的電影studio隨之倒閉。一生所拍攝的500部電影被迫賣給了一家化學品公司,那些膠片被溶解后制成高跟鞋的鞋跟。用賣電影的錢,梅里愛在火車站開了一間玩具店,從此退出了電影史的舞臺,一個偉大的藝術(shù)家從此失去了最愛的事業(yè)。
關鍵詞:對老電影的致敬
當屏幕中出現(xiàn)人們對于100多年前盧米埃爾兄弟火車進站鏡頭的驚呼時,影片進入了高潮。同一時期的工廠女工下班,稍后的月球旅行記,海底兩萬里,導演把當時披荊斬棘的行業(yè)先驅(qū)們?nèi)绾闻碾娪?、如何?chuàng)新的故事呈現(xiàn)在了觀眾面前。喬治·梅里耶是電影史上被稱為“電影魔術(shù)家”的第一人。他通過移動攝影、迭印法、遮蓋法和多次曝光等手法,奇跡般的制作了一部科幻電影《月球旅行記》。即便現(xiàn)在回看起來,這部不到12分鐘長度的科幻片依然讓人驚嘆,主人公駕著火箭飛進“月球之眼”,在經(jīng)歷過一番與月球人大戰(zhàn)的冒險之后,回到地球。因此,也就不難理解電影里梅里埃的那句臺詞:My lift has taught me happy endings only happen in the movies.
雨果影評2
當一位在血腥彌漫和子彈橫飛中揚名立萬的黑幫片導演,遮蔽住他審視社會的目光和滿臉嚴肅的表情,用老頑童的心態(tài)為電影藝術(shù)寫“一封情書”的時候,《雨果》便誕生了。如果不是看字幕或者介紹,我無法想象這樣一部充滿溫情和夢幻色彩的電影,是出自馬丁•斯科塞斯之手。他的陰霾與暴力,對男性尊嚴的維護,對黑暗社會的關懷,在這部電影中蕩然無存,他就像一名導演新手一樣,駕馭著他滿腔的熱情,在空白的膠片上涂抹斑斕的色彩。但是,如果我們再仔細斟酌一下,便會感到,也只有斯科塞斯這樣的導演能拍出《雨果》的懷舊味道。這不僅僅在于他的一生對電影藝術(shù)的執(zhí)著追求,更在于一個玩慣了暴力美學的男人,當他表現(xiàn)溫柔的時候,溫柔也總是絕美的。
《雨果》在劇情上明顯的分為兩個部分,前一個小時主要是對主人公雨果的背景交待,他窘迫的生活狀況,父親的死亡,他對機械的癡迷,被巡警追逐,結(jié)識伊莎貝拉等。在這個過程中,他因偷東西和玩具店的老頭梅里埃形成了沖突,這個沖突也是電影敘事的核心,沖突的產(chǎn)生、發(fā)展與解決推動了劇情的前進。雨果和伊莎貝拉不小心打翻了箱子,發(fā)現(xiàn)了梅里埃的秘密,這是故事的轉(zhuǎn)折點。在后一個小時,電影開始圍繞梅里埃進行敘事,他的秘密一點點被揭開,其身份也逐漸明朗。如果說前一個小時我們對雨果的一系列遭遇心存疑問,那么后一個小時便是對這些問題的回答。電影看似是一部兒童片,其實核心在于對電影先驅(qū)梅里埃的致敬,雨果只不過是一個引子,他的冒險精神和年輕時的梅里埃極為相似,但他的執(zhí)著和堅持卻是晚年的梅里埃所缺乏的。雨果喚醒了梅里埃對自我的回望,也喚醒了觀眾對電影歷史的回顧。
盡管電影在敘事過程中流暢自然,但依然掩蓋不了精心編制的痕跡,《雨果》的故事本身就是一場夢,就像電影的本質(zhì)是夢一樣。當我一廂情愿的把銀幕上的意象與電影本體聯(lián)系在一起的時候,我依然獲得了天衣無縫的沾沾自喜。電影中有很多對機械運動進行展示的畫面——車站里的大鐘,大鐘后面犬牙交錯的齒輪,在軌道上奔馳的火車,永動機形式的機器人,玩具店里的發(fā)條老鼠,巡警腿上的鋼架等等——它們的共同點都是圓形裝置在轉(zhuǎn)動,這與最初的電影攝像機和放映機的特點是一樣的。電影是科學技術(shù)發(fā)展到一定階段才誕生的藝術(shù)樣式,它必須借助于機器才能完成影像在銀幕上的滯留。《雨果》用一個機械人來串聯(lián)情節(jié),正是強調(diào)了電影的技術(shù)屬性。而雨果的爸爸可以看作是電影默片的象征,他死于一場大火,正如梅里埃的攝影棚毀于大火之中。雨果對爸爸遺留下的機械人的修理,正如后來的電影對梅里埃所開創(chuàng)的表現(xiàn)主義傳統(tǒng)的繼承。車站的大鐘是時間的象征物,電影是時間的藝術(shù),大鐘需要人轉(zhuǎn)動齒輪,而電影也是人為的創(chuàng)造時間。創(chuàng)作者可以將時間拉長或縮短,但影片講述的故事卻和人們的心理接受時間相契合。時光改變了梅里埃的人生軌跡,他又在時光的引導下走向了榮譽的殿堂。
作為一部好萊塢電影,《雨果》終究避免不了類型敘事的窠臼,它在情節(jié)上的設計明顯具有戲劇的特征。精彩的故事必須要有精彩的沖突,《雨果》有兩個沖突,一是車站巡警與雨果之間追與逃的沖突,巡警對雨果的追逐,將他推向第二個沖突,那就是雨果與梅里埃之間偷盜與懲罰的沖突?!队旯返念}材是歷險片的樣式,歷險的主題就是尋找,雨果尋找的是發(fā)動機器人的鑰匙,而這把鑰匙恰好掛在伊莎貝拉的身上。伊莎貝拉必需是一個女孩,這樣才能滿足電影愛情線索的展開。同時,作為歷險主人公的雨果必需有一個幫手,伊莎貝拉正是這個幫手,她又恰好是梅里埃的侄女,這就為歷險的成功提供了條件。電影的情節(jié)發(fā)展必須有一個高潮,雨果被狼狗追逐,吊在大鐘上的驚險畫面便是故事的高潮。當敘事接近尾聲,雨果即將要完成所有的任務時,作為反面人物出現(xiàn)的巡警便失去了制造沖突的作用。電影讓他在關鍵時刻救了雨果一名,改變了他兇惡的形象,使電影在整體上有一個大團圓的結(jié)局。由于雨果是一個孩童,電影為避免他與巡警之間過于懸殊的勢力,便把巡警設計成一個腿部殘疾的人,一方面可以平衡兩人的對峙,一方面還能制造幽默效果。
馬丁•斯科塞斯向來被人們稱為“電影社會學家”,他對于社會整體狀況的把握宏觀而透徹,《雨果》盡管不是現(xiàn)實作品,但我們依然可以從鏡頭中發(fā)現(xiàn)他觀察社會眾生相的獨特視角。這部作品既是對電影藝術(shù)的致敬,也是對工業(yè)革命時代的致敬。大遠景和俯視鏡頭中的巴黎火車站,呈現(xiàn)出一派繁榮、古樸、高雅、迷人的景象,繚繞的水蒸氣營造了夢的氛圍,穿梭在其中旅客就像油畫中的人物。影片在布景、服裝、化妝、音響、道具上的精致絕倫,把觀眾帶入了一個遙遠的年代,一個我們沒有經(jīng)歷也無法經(jīng)歷的年代。如果說梅里埃是他的電影的魔術(shù)師,那么馬丁•斯科塞斯便是《雨果》的魔術(shù)師。
讓我們在向電影先驅(qū)梅里埃致敬的同時,也向教父馬丁•斯科塞斯致敬!
雨果影評3
《雨果》是迄今為止3D效果最強的“電影”,沒有之一。
也許,之前大伙已經(jīng)聽卡神夸贊過本片為“我所見過的最好的3D攝影”。沒看電影的時候,俺還以為這是好萊塢圈內(nèi)慣例的互相吹捧——因為之前就聽卡神贊過貝大爺?shù)摹蹲冃谓饎?》,結(jié)果,哼哼——不過,等俺也看過此片并小小地迷戀了一番之后,俺得承認,卡神至少這回說的不是客套話。
那么,《雨果》對比之前的3D電影們究竟有何神奇之處呢?
觀眾首先能明顯感覺到的,是畫面呈現(xiàn)空間的連貫與圓潤——是的,俺必須用“圓潤”這種帶著綺念的詞,才能表達對本片3D再現(xiàn)的愛慕。俺過去看3D電影——不論是真人還是動畫,也不論是原生3D還是后期轉(zhuǎn)制——總覺得“層次感”太強。這種影像分層的感覺對于3D影像而言不是個好事,因為它給你呈現(xiàn)的,其實不是一個完整的空間,而只是不同 影像層在縱向空間上排列而已,層與層之間的過渡很不自然。
《雨果》的縱深空間感覺,和大伙尋常視覺體驗沒有任何差別,從你眼前到最遠處的物體,連接它們的是線條而非線段。片中有個車站巡視員俯身的特寫鏡頭,俺覺得沒有比那個更適合證明本片立體效果的“圓潤”感覺了……俺當時就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近在眼前的Borat的胡子。^_^基本上所有3D電影中都有這樣“推”到你面前的特寫鏡頭,但惟獨《雨果》這個,是俺見過的整個頭部效果沒有任何拉伸變形,從鼻子到后腦勺的輪廓都符合觀眾腦海中近距離凝視對方的真實體驗。
過去的3D電影,過得了“層次分離”這關,也很難保持在時間上保持持續(xù)的立體感。即使是開創(chuàng)3D熱潮的《阿凡達》,部分場景也很平面——戴不戴3D眼鏡差別不大,而《雨果》卻能神奇地始終保持足夠的縱深感和包圍感。這一點充分證明,拍3D電影不是只要換個3D攝影機就行的“工匠活”,而是一份需要獨到眼光與理念的“藝術(shù)活”。準備涉足3D領域的導演以及想要把玩3D攝影的愛好者們,都應該仔細觀摩此片,看老馬丁是如何玩轉(zhuǎn)3D空間表現(xiàn)的。
按照俺之前的設想,好的3D應當給觀眾提供一個恒定的視覺盒子——大約一半在銀幕后面,一半在銀幕前面;呈現(xiàn)在這個六面體之內(nèi)的視覺效果,都應該符合正常人在現(xiàn)實中的立體體驗。事實證明,俺的這種設想,只是不學無術(shù)的二逼青年之瞎想而已。老馬丁用《雨果》證明:和傳統(tǒng)2D電影的攝影技巧一樣,玩3D也是有很多小花招的;而且,由于3D Rig的靈活運用是可以疊加在傳統(tǒng)拍攝技巧之上的,這等于是大大拓展了電影的空間表現(xiàn)方式。
比如說,最簡單的,在配合傳統(tǒng)技巧中采用不同焦深與景深的組合外,還可調(diào)節(jié)3D Rig上兩個鏡頭的間距,來達到不同的縱深效果。也就是說,如果依照以一個盒子來比擬立體體驗的話,《雨果》中盒子的縱深是可變化的,確切的說,是根據(jù)場景和角色心理來控制立體空間給人的提示。更為有趣的,是《雨果》中有大量的運動鏡頭,不管是大衛(wèi)芬奇有段時間最愛用的電腦合成長鏡頭——如那個神奇的開場,還是斯坦尼康的跟拍鏡頭,仔細觀察的話,都會發(fā)現(xiàn)3D縱深感在這同一鏡頭中的細微變化。這當中不僅有攝影師與鏡頭操作師的功勞,還有單獨的3D Rig Operator(負責隨時調(diào)節(jié)立體攝像頭間距)、以及Cameron Pace Group(就是卡神和他的3D攝影機發(fā)明伙伴合組的3D技術(shù)公司)現(xiàn)場提供的強大技術(shù)支援,當然,控制影片最后呈現(xiàn)3D效果的,還是老馬丁本人。
需要說明的是,《雨果》的3D效果,并非炫耀式的。所以,不必期待有東西直飛眼球那樣的效果。讓俺興趣盎然的是,本片的3D效果給人的感覺不是“show給你看”,而是“帶你走入電影空間”——這話聽著很爛俗,因為任何電影都本應如此;但是,看過《雨果》之后,俺是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融入”的感覺。那么,既沒有3D上的噱頭效果,又無《阿凡達》似的奇觀畫面,《雨果》是如何在視覺上做到“引人入勝”的呢?這還得靠馬丁老爺子的非凡功力。
自從獲了奧斯卡獎之后,老馬丁活脫脫變成了無所羈絆的老頑童,之前那種忍辱負重、過分追求認可的“疲勞”感消失無蹤,代之以一種真正笑傲江湖、睥睨天下的大度與從容。你會感覺老馬丁以前是卯著勁拍獲獎電影,現(xiàn)在則是“以氣御劍”著逗自己開心。這種圓滿一點也不囂張,反而顯得有些俏皮。預感即將在北美上映的《丁丁歷險記》也會是這種效果,老馬丁和斯皮爾伯格目前都處在這種境界上。俏皮不等于亂搞,事實上,由于像老馬丁這樣的伙計浸淫電影這么多年,電影技巧與視覺語言已經(jīng)融進他們的血液,所以他本人玩得越開心,影迷們也應當看得更開心——至少理論上該如此。
體現(xiàn)在3D表現(xiàn)上,老馬丁的“玩性”,除了表現(xiàn)在上面說過的看似不動聲色、實際大玩特玩各種高難度組合技巧之外,還有些特別出格、卻又意外契合這部電影題材與內(nèi)容的做法。比如說,真人電影中為了保護空間的真實感,一般不會在同一場景中改變局部畫面的景深位置,那樣會造成該場景空間的分離與扭曲??稍凇队旯分杏幸粋€放映梅里愛的《月球旅行記》的場景,那本來該是呈現(xiàn)在影片空間中比較靠后的平面銀幕上的月球圖象,卻脫離了它該屬于的空間位置——在當時畫面其他元素保持相對空間位置不動的情況下——向觀眾的眼前慢慢靠近。這完全不同于2D電影拍攝時靠鏡頭與機位的運動能達到的效果,看似突兀,其實又非常符合那個場景的真實含義:帶領觀眾飛進梅里愛的奇異世界。
俺不清楚普通觀眾是否會跟著飛,或者對梅里愛老師有沒有認知,但俺知道,在那樣的時刻,“迷影”同學們肯定是會“我心飛翔”的?!队旯繁砻嫔鲜且徊炕疖囌景娴摹鹅F都孤兒》,適合大眾影迷消費,可它骨子里藏著的,是只有“迷影”人才會懂的風騷——至少后半段是需要一定的“迷影”程度才能盡享其妙。
作為社會主義無知青年的一分子,俺很是花了一點時間來搞清楚“迷影”的含義、以及它與“影迷”的區(qū)別——之前俺老以為其中一個是別人的筆誤。依據(jù)俺稀里糊涂的猜測,這兩個詞可能就是cinephile與moviegoer的區(qū)別。從統(tǒng)計學意義上的群體界定來說,cinephile其實也應當算是moviegoer中的一員,不過,他們更執(zhí)著一些,對電影相關知識,特別是電影理論、歷史、技術(shù)有著非同尋常的求知欲和掌握度;而moviegoer就是吃飽了飯愛看個電影的同志,對啥子巴贊布列松表現(xiàn)主義動態(tài)捕捉經(jīng)典布光煙火茶水屎殼郎等概不關心也不太挑剔——能讓哈尼開心的就是好電影。因此,對于同一部電影——據(jù)說——“迷影人”看重的東東不一樣,理解的角度有差異,最后能夠自慰的程度顯然也會別具一格。
可憐俺既不是cinephile又非moviegoer,所以又花了不少時間來研究為啥“迷影人”會在看《雨果》時容易高潮——請別介意俺爛俗的用詞,畢竟俺只是一名可憐的pornophile(“迷毛”,也就是“五毛”他大爺)。
據(jù)俺所知,”迷影”人一般都是好學的,好學的人有個特點:尊師且好考據(jù)。所以,要感動這批哥們,沒啥比表現(xiàn)他們公認的一位宗師級人物的跌宕人生以及藝術(shù)成就更合適了。梅里愛的“電影”,按今天的標準說是短片更合適些,雖然和當今部分小資文青們奉為圭臬的新浪潮式電影完全不同,但那種電影幼兒期蓬勃的生命力與創(chuàng)造力,具有超越理論與教條的感染力,那種融合了純粹與激情的作品——按照片中電影史學家René Tabard的說法——就是“那些年,我們一起看的電影”;更重要的,梅里愛老師在他作品中灌注的天才創(chuàng)造力,激發(fā)了后輩無數(shù)迷影人對于“電影”這個神奇介質(zhì)的無限熱情。別看現(xiàn)在CGI如何發(fā)達,梅老師的創(chuàng)造力精神始終是支撐電影人不斷革新的動力。
如此一來,迷影人會從影片后半段中喜見無數(shù)淚點,據(jù)說是幸福的飆淚感覺。老馬丁呈現(xiàn)給觀眾的,不是梅里愛作品的膠片殘影,而是實實在在地用3D鏡頭再現(xiàn)了梅老師經(jīng)典作品的拍攝過程,觀眾仿佛光臨《月球旅行記》、《日蝕》、《婆羅門與蝴蝶》、《管弦樂隊隊員》、《仙女國》、《海底兩萬里》等作品的拍攝現(xiàn)場,和梅老師一起體驗各種實驗技法帶來的新奇感覺。這種體驗,對迷影人而已,不啻為一顆向往藝術(shù)的內(nèi)心與電影之魂的一次共鳴風暴。如果大伙能理解《午夜巴黎》中的當代作家陷到一生崇拜的文豪堆里的感覺,你就能理解“迷影”人欣賞《雨果》時的激動。借助片中梅老師的回憶,觀眾還會首次在3D銀幕上看到那些默片“始祖”們:從《火車進站》《工廠大門》《火車大劫案》,到《地獄的鉸鏈》《忍無可忍》《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尋子遇仙記》,再到《四騎士啟示錄》《羅賓漢》《巴格達大盜》《水姑娘》《風滾草》,有那么一瞬間,俺還看到了格里菲斯的劃時代巨作《一個國家的誕生》……這不活生生赤果果的一幕對默片時代的致敬與禮贊么!愛考據(jù)的迷影黨們怎能不當場尾氣側(cè)漏呢?
即使作為對電影毫無興趣的“迷毛”族,當看到片中的發(fā)條機器人(Automaton)居然真的能夠“畫出”那樣一個東東時,俺也不由得濕了,簡直比衛(wèi)慧老師還濕:那真是個奇跡!事實上,電影的誕生——在銀幕上呈現(xiàn)出移動的光影——這個過程本身就像個奇跡。俺沒看過原著,不過很懷疑書中對于梅里愛與早期電影這一塊只是一筆帶過,是老馬丁自己出于對電影的熱愛而放大了這一坨;值得欣賞的是,這種“放大”并沒有對影片故事造成喧賓奪主的后果,反而加強了“迷影”觀眾對于片中人物角色的感情聯(lián)系。
想深一層的話,老馬丁選擇在他的第一部3D電影中致敬電影的誕生,個中未免沒有“開創(chuàng)新紀元”的意思:梅里愛當年用他非凡的創(chuàng)造力推動了電影技法的發(fā)展,斯科西斯這次賦予3D電影前所未有的“藝術(shù)感”,何嘗不是對電影人以新工具開拓新天地的最大鼓舞呢?無論是技術(shù)狂,還是考據(jù)控,或者只是純粹地想從理論上探究3D電影未來的同志,都可以從《雨果》中找到那些能戳中自己G點的東東??梢韵胂?,如果觀眾純粹是由“迷影黨”組成的話,那影院里high的氣氛,估計會和【紅音瑩+石川鈴華+大塚咲+星優(yōu)乃+宮間葵+櫻井ともか】同時潮吹差不多……
不過,觀眾中有“迷影”情結(jié)的畢竟是少數(shù)。盡管《雨果》的故事拋開影史影人掌故的部分也能自圓其說,但對普通觀眾來說缺乏足夠賣點。因為如果對平實中暗藏玄機的空間體驗及其背后的技術(shù)掌控不感冒、同時對圍繞梅里愛構(gòu)筑人物感情以及由此激發(fā)的電影創(chuàng)造激情不太理解的話,本片對他們而言就只能算是個尋常的melodrama,而且是一個結(jié)束得稍微有點草率的melodrama;個別角色轉(zhuǎn)變也顯得頗為突兀,比如Borat同學飾演的車站巡視員,這讓所謂“最后一分鐘解救”顯得過于輕巧。如果說影片整體構(gòu)架是戲仿經(jīng)典的好萊塢melodrama 的話,那這種瑕疵會變得正好“對口”;但從全片精致嫻熟的程度來看,老馬丁是在弄一部新時代的精品,所以對于愛吹毛求屁的觀眾來說,這些為數(shù)極少的不盡人意之處還比較礙眼。
從《火車進站》到《雨果》,電影走過了百多年的歷史。在誕生初期,每一個觀眾無不被這個神奇的玩意兒所吸引;梅里愛的“電影魔術(shù)”,更是作為早期電影的佼佼者而廣受推崇。不過,和任何事物一樣,電影也是發(fā)展變化的,到如今,無論是類型還是技法乃至各自背后的理論,都五花八門得很難說有一部電影、能讓所有的人都像最早期電影觀眾那樣興致勃勃。老馬丁對于3D電影技法的探索,能否意味著“我們一起看電影”時代再次來臨?或者反過來說,大家一起喜愛同樣形式的電影真有必要么?這些問題顯然超出了俺一個“迷毛”的腦力極限,還是讓“迷影”人們?nèi)ヮ^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