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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浙江高考滿分作文2篇

時間: 林漫655 分享

  2015年浙江高考滿分作文1:殊途同歸

  青瓷缸中戎戎水影,養(yǎng)的是水仙清麗;污泥塘里深深沼洼,養(yǎng)的是白蓮潔凈。倘若人品是哺育藝術的土壤,為何白蓮見不到泥土色,聞不見土壤氣?性情急徐固然可從字里行間略窺幾許,而人品一說,實難揣測。然而我們欣賞藝術,并非一定要讀作者生年,只要骨子里渴望開出一朵好花。

  “詩歌只與詩人有關的想法是反詩歌的。”馬爾克斯如是說。尤其到了革命時,藝術的種子似乎滿戰(zhàn)場撒播。猶記得鏗鏘的《馬賽曲》響徹巴黎,《自由引導人民》的畫作擎起戰(zhàn)旗,然而法國國歌作曲詞者魯熱,不過是個上尉,甚至在戰(zhàn)爭的后程抵觸革命,像個懦夫一樣度完余生;畫家德拉克洛瓦倒是“法國革命的種子”,自信勇敢,連素描的筆觸都不愿收斂,作品的格調趣味驚人地一致,可性情人品確是云泥之別,可見藝術,從不是人品忠實的鏡子。然而我想,作品之所以得以流傳,必有其唯一的批判標準。肥沃的黑土,美麗的紅壤乃至貧瘠的黃泥,因為一致的追求,都能生長出哺育人性的大麥、稻谷與青稞。

  作品的格調趣味未必與人品一致,卻一定與內心的追求吻合,國家危亡之時,懦夫魯熱的筆下也流淌出了“向前,向前,祖國的兒子!”這般的字眼,而在浩瀚的宇宙真理面前,好與人計較、抬杠的牛頓才俯首為真理海邊拾貝的孩子;法律的殿堂前,口吃敏感的毛姆滔滔不絕,語帶機鋒;書法的恣意中,好順手偷人字畫的米芾瀟灑揮毫,盡是大家之風。

  因為追求了共同的自由、真理與美,作品才被稱為藝術,而追求,從來不由人品決定,忠實于內心的藝術家當然可以字如其人,言為心聲,而被生活的茍且壓彎了腰,被人性的陰暗絆住了腳,依然追求著正直與光明,不正是藝術最強烈痛苦的詩意嗎?

  北大教授孔慶東近日發(fā)微博稱莫言常說的家境沒落、常日饑寒全是謊言,還附圖一張,上頭的小莫言穿著棉襖,虎頭虎腦,很是可愛。所以我們該要求藝術家什么呢?村上春樹說:“我們是一群日復一日真誠地制造虛構的人。”作品的格調趣味與人品很難達到一致,但我們可以在虛構中要求真誠,那是一顆熱忱地為人類共同的光明掙扎的心。莫言的村莊充滿了人性的殘酷與溫暖,既然有所收獲,便不必苛責作者的童年是否充滿謊言。誠如不必勸凡·高戒酒,讓魯迅戒煙,要知道他們都是腳踩在污泥之中,而把手伸向滿天星辰的人啊!我們自己都是這般口是心非,便只顧欣賞藝術,何苦糾纏于多變的人品。

  藝術家一生都在難以實現的格調與人品的一致中掙扎,而他們因為同樣高尚的追求覓得一致的歸途。

  我雖然知道這條路難找也難走,但也愿南轅北轍。我希望有追求引路,讓我的文字、我的人品攜手并肩,一同前行。

  那是不同人品,一致而永恒的歸途。

  2015年浙江高考滿分作文2:似曾相識燕歸來

  現代刑偵理論中總有憑筆跡辨人一說,因為一個人再怎么隱藏、偽裝,流在骨中的血脈是不變的,而筆跡如是,文章亦如此,于書山稗海中沉潛含玩,鉤沉覺隱,一旦發(fā)而為文,縱有千萬般隱匿修飾,字里行間總是風流個性,不可抑勒。

  普魯斯特早年時發(fā)表過一些小說與評論,縱然與舉世聞名《追憶》一文相差頗多,不論從語氣還是行文方式都有不同,但若仔細品味,他那對于細微事物的把握自始至終都融在了文章的骨子里。“氣味與滋味卻會在形銷之后長期存在”,它們“以幾乎無從辨別的蛛絲馬跡堅強不屈地撐起回憶的巨廈”。他的風格就如同他的氣味,別人模仿不來,他也去除不了,無論是什么內容,揮之不去的總是“似曾相識燕歸來”之感。

  所以,不論是作家還是平凡人,一旦拿著筆寫下字,就相當于把自己的思維、人格的一部分展現出來,而歷史洪流可以湮沒人的生理性存在,卻永遠無法改變人的思想存在,那么文字便是傳遞思考與精神的最好載體,即使手稿丟失,復本重印,一個人留在文章中深層次的精華卻會在時間的積淀下長盛不衰。哪怕他故意戲弄人世,隱藏自我,句式可以轉換,語氣可能顛覆,但文字中埋藏的個性和獨有的特點總會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值得我們玩味深思?;蛟S我們可以這樣想,大師大多在時間上離我們遙遠,如果沒有這些可以彰顯其風骨的經典之作,他們又怎能令我們無端欽慕?“似曾相識”的絕不只是表達方式,而包括一個人的血的烙印、思想的高度、思考的方式及其獨特的“掌紋”。

  就像伍爾芙自然流露的女權主義思想,哪怕在《墻上的斑點》中也略有體現,而古斯塔夫·福樓丁的細致與抑郁即使在這樣明快的“我注定了要做詩歌風琴的手搖柄,而你要為你愛的生活而生”一闕情詩中都能流露,更不必說大先生的戰(zhàn)斗、批判與血性。艾略特的哲學思考與反省,“山的那邊,雷聲轟鳴”。就算是當年法國一位著名批評家模仿意識流大師喬伊斯的筆法挑戰(zhàn)意識流小說,大眾仍能從一個個細微之處看出他的獨有風格。畢竟,“似曾相識”不只是普通的一個詞語,它能讓人們循著氣味,找到當年給你以震撼的那只燕來,無論它是否回歸,熟悉之感早已匯入骨血,化為純釀,讓你在作品中沉醉入迷。

  紀伯倫曾寫道:“死亡改變的只是覆蓋在我們臉上的面具,農夫依然是農夫,林居者依舊是林居者,而將歌聲溶入微風中的人,他依然會對著運轉的星球歌唱。”作品中深層思考就如同那個歌唱微風的人,無論面具怎么多樣,你仍然可以看見那最本質的東西,畢竟“似曾相識燕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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