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師大版六年級下冊語文小抄寫員生字(2)
北師大版六年級下冊語文小抄寫員生字
北師大版六年級下冊語文《小抄寫員》課文
敘利奧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十二歲,是個黑頭發(fā)、白皮膚的男孩子。他的父親是鐵路上的職員,還有好幾個比敘利奧小的兒女,一家人過著清苦的日子,錢總是不夠用。父親不因為孩子多覺得累贅,一味愛著他們。他最喜愛敘利奧,只是對他的功課卻一點也不放松。他希望兒子早點畢業(yè),找個比較好的工作,來補貼一家人的生活。
父親年紀大了,因為一向辛苦,臉上看起來更老。一家人的生活全壓在他肩膀上。他白天在鐵路上工作,晚上又從別處接了文件來抄寫。每天夜里趴在桌子上要寫到很晚才睡。最近,有個雜志社托他寫給訂戶寄雜志的簽條,要用很大的正楷字寫,每五百張簽條給六角錢。這工作很辛苦,老人常常在吃飯的時候向家里人叫苦:“我的眼睛似乎壞起來了。這樣的夜工,會縮短我的壽命呢!”
有一天,敘利奧對父親說:“爸爸,我來替您寫吧。我能寫得和您一樣好呢!”
但是父親無論如何不答應(yīng):“不要,你應(yīng)該用功念書。功課是你的大事情,就是一個鐘頭,我也不愿意占用你的時間。”
敘利奧知道父親的脾氣,不再請求,只暗自在想辦法。每天晚上,他到半夜才聽見父親停止工作,回到臥室去。有好幾次,十二點鐘一敲過,就聽到椅子向后拖的聲音,接著就是父親輕輕回臥室去的腳步聲。
一天晚上,敘利奧等父親睡了以后,下床悄悄穿好衣服,輕輕地走進父親寫字的房間,把煤油燈點著。桌子上放著空白的簽條和雜志訂戶的名冊,敘利奧就仿照父親的筆跡寫起來,心里又歡喜,又有些害怕。寫了一會兒,簽條漸漸多了,他放下筆,搓搓手,提提精神再寫。他一面微笑著寫下去,一面?zhèn)戎渎犛袥]有動靜,只怕被父親起來看見。他寫到一百六十張,算起來值兩角錢了,方才停手,把筆放在原處,熄了燈,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去睡。
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父親很高興。拍拍敘利奧的肩膀說:“哎,敘利奧!你父親還真是沒有老哩!昨天晚上三個鐘頭的工作比平常多做了三分之一。我的手還很靈便,眼睛也還沒有花。”
敘利奧雖然不說什么,心里很快活。他想:“爸爸不知道我在替他寫,還以為自己沒有老呢。好!就這樣做下去吧!”
每天晚上到了十二點鐘,敘利奧就起來工作。這樣過了好幾天,父親仍舊沒有發(fā)覺。只有一次,父親在吃飯的時候說:“真是奇怪!近來燈油突然費得多了。”敘利奧聽了暗笑,幸而父親沒再說別的。此后,他仍舊每夜起來抄寫。
敘利奧因為每夜睡眠不足,早上起來覺著疲倦,晚上復(fù)習功課的時候要打盹兒。一天晚上,敘利奧做功課,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喂!用心,用心!做你的功課!”父親拍著手叫他。敘利奧睜開眼睛,繼續(xù)復(fù)習??墒堑诙€晚上,第三個晚上,又同樣打盹兒,而且情形越來越不好,不是趴在書上睡著了,就是早上起得很遲,復(fù)習功課的時候,總是帶著疲倦的樣子,好像對功課厭倦了似的。父親看到這種情形,屢次提醒他,最后甚至動怒了,雖然他是一向不責罵孩子的。
一天早上,父親對他說:“敘利奧!你怎么了啦?你和從前相比,不是變了個樣子嗎?注意呀!一家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呢,你知道嗎?”
敘利奧出世以來第一次挨罵,心里很難受。他想:“是的,這樣的事不能長久做下去,非停止不可。”
可是這一天吃晚飯的時候,父親很高興地說。“這個月比上個月多掙了六元四角錢呢。”他從抽屜里拿出一袋糖果來,說是買來慶賀一下的。孩子們都很高興。敘利奧也重新振作起來,心里暗暗對自己說:“唉,還是繼續(xù)做下去。白天多用點兒功,夜里仍舊工作吧!”父親接著說:“多掙六元四角雖然很好,只是這個孩子——”說到這里指著敘利奧,“他實在使我傷心!”敘利奧一聲不響地受著責備,忍住了就要流出來的眼淚,心里卻很歡喜。
這樣過了兩個月,父親仍舊責罵他,對他的態(tài)度更加不好了。有一天,父親到學校去找老師,問敘利奧的情況。老師說:“他的成績還好,因為他是很聰明的。但是不及以前用心了,每天總是打呵欠,好像總想睡覺,心不能完全放在功課上。”
晚上,父親把敘利奧叫到身邊,更嚴厲地對他說:“敘利奧!你知道我為了養(yǎng)活一家人,怎樣地辛苦工作。你不知道嗎?我為了你們,是拿命在拼呢!你竟什么都不想,也不管你父母弟妹怎樣!”
“啊!不是這樣!您不要這樣說,爸爸!”敘利奧含著眼淚懇求說。他真想把經(jīng)過的一切說個明白,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心里反復(fù)說:“哎呀,不能說,還是一直瞞下去,幫爸爸做事吧。學校的功課是非學好不可的,但是更重要的是幫助父親養(yǎng)活一家人,稍微減輕父親的疲勞。對,這樣做對!”
又過了兩個月。敘利奧繼續(xù)夜夜工作,白天疲倦不堪;父親見了兒子,仍舊動怒。最傷心的是父親對兒子漸漸冷淡了。他好像認為這孩子太不聽話,是沒有什么希望的了,于是不跟他多說話,甚至不愿看見他。敘利奧看到這樣子,傷心得了不得。疲勞加上傷心,他的身體越來越弱,臉色越來越蒼白,學習似乎更不用功了。他自己也知道,夜晚的工作非停止不可。每天晚上上床的時候,他常常對自己說:“從今夜起,真的不再起來了。”可是,一到十二點鐘,這個決心不知不覺又動搖了,好像睡著不起來,就是逃避了自己的責任,偷用了家里的兩角錢一樣。于是他忍不住仍舊爬起來。
有一天吃晚飯的時候,母親覺得敘利奧的臉色比平常更壞了。她說:“敘利奧!你不舒服嗎?”說著又對她丈夫說:“敘利奧不知怎么了,你看看他臉色發(fā)青呢!——敘利奧!你怎么啦?”
父親瞟了敘利奧一眼,說:“那是他自作自受。以前用功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
“會不會是因為他有病呢?”母親說。
“我早已不管他了!”父親接著母親的話說。
敘利奧聽了心里像刀割一樣。父親竟不管他了!就是這個過去連他咳嗽一聲都要擔心得了不得的父親。父親確實不愛他了,眼里已經(jīng)沒有他這個人了!“啊!爸爸!沒有您的愛,我是活不下去的!——無論怎樣,請您不要這樣說。我全說出來吧,不再瞞您了。只要您仍舊愛我,無論怎樣,我一定像從前一樣地用功。啊!這一次我真下了決心了!”
敘利奧的決心仍舊沒有用。習慣的力量使他半夜又起來了。下床點著了燈,看見桌上的空白紙條。忍不住又拿起筆開始寫了。忽然手一動,把一本書碰落在地上。敘利奧嚇得坐也坐不穩(wěn)了。他側(cè)著耳朵,屏住了呼吸靜聽,聽不見什么響聲,一家人都睡得好好的。他才放了心,接著工作。
不知什么時候,父親已經(jīng)站在他的背后了。他那白發(fā)蒼蒼的頭俯在敘利奧的黑頭發(fā)的小腦袋上面,看著那鋼筆尖在動。過去的一切事情,父親全都明白了。他胸中充滿了無限的懊悔和慈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敘利奧忽然覺得有人用兩只發(fā)抖的手抱住了他的頭,不覺“呀!”地叫了起來。等他聽出是父親的啜泣聲,他叫著說:“爸爸!原諒我!原諒我!”
父親忍住眼淚,吻著兒子的臉說:“倒是要你原諒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我真對不起你!快來!”說著,他抱起兒子,走到母親床前,把兒子放到母親的懷里。
“快親親這好兒子吧!可憐,為了維持一家的生活,他四個月來竟沒有睡過一次整夜覺,!我還那樣地責罵他!……”
母親抱住兒子,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寶貝!快去睡吧!”
敘利奧疲勞到極點了。幾個月來,到今天他才好好地睡一覺,連夢也做得快活。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忽然發(fā)現(xiàn)床沿上靠近自己胸口的地方,橫著父親白發(fā)蒼蒼的頭。原來父親夜里就這樣把頭貼近了兒子的胸口,這時睡得正熟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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