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言文學古典文學專業(yè)論文
漢語言文學古典文學專業(yè)論文
古典文學是文學的一部分,是現(xiàn)代文學的發(fā)展基礎(chǔ),它承上啟下,是文學發(fā)展史上不可缺少的部分。下文是學習啦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guān)于漢語言文學古典文學專業(yè)論文的范文,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漢語言文學古典文學專業(yè)論文篇1
古典文學里的桃花與愛情
千年以來,桃花作為古典文學中常見的意象被諷誦不衰,其原因如葉嘉瑩先生所指出的:“第一個極淺明的原因,當然是因為花的顏色,香氣,姿態(tài)都是最有引人之力的,人從花所得的意象既最鮮明,所以由花所觸發(fā)的聯(lián)想也最豐富。”而在由桃花建構(gòu)的諸多純美的藝術(shù)境界中,尤能帶給我們獨特美感體驗的,則是桃花掩映下的愛情世界。
一、名花傾國兩相看
占盡春光的簇簇桃花第一次被納入文學殿堂是《詩經(jīng)·周南·桃夭》, “桃之天天,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世家。桃之天天,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詩歌用妖嬈絢爛的朵朵桃花起興,引出所詠對象——即將出閣的新娘。那美麗的女子憧憬著在桃花漫天的灼灼粉色中和愛人牽著手,傾蓋如故,白發(fā)如新。那春日里粉紅柔白的漫山桃花,盛放在 細雨微風的深處,滿溢著幸福、喜悅和對未來的無限希望。
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浸滿愛的喜悅和甜美的場景除上文的婚禮外,還有大唐帝國唐明皇和楊貴妃的的絕美演繹。據(jù)《天寶遺事》記載,唐明皇和楊貴妃都很喜愛桃花,他們的御苑中種有千株桃樹,當朵朵桃花盛開,他們常會于桃花樹下,而每次唐明皇又都要摘桃花插在楊貴妃頭上,說:“此花尤能助嬌態(tài)。”一代帝王為了一位“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子所傾倒,在歲月的流光里,滿山紅透的春色中,“名花傾國兩相看”,迷醉在萬種風情中,這段短短的文字背后,流淌著多少旖旎風情。千載之下,仍覺得其中洋溢的情感是何等驚艷絕世。
二、人面桃花相映紅
清代姚際恒在《詩經(jīng)通論》中記載:“桃花色最艷,故以取喻女子,開千古詞賦詠美人之祖。”桃花美人,相得益彰。唐宋時期以桃花比喻美人的詩非常多。如:李白《長干行》“自憐十五余,顏色桃李紅”、王建《春來曲》“青帝少女染桃花,露妝初出紅猶濕”、韋莊《女冠子》“依舊桃花面,頻低柳葉眉”、李中《春閨辭二首》“塵昏菱鑒懶修容,雙臉桃花落盡紅”等詩句都寫出了女子們?nèi)蓊亱赡?,臉色紅暈,展現(xiàn)女子們健康、美麗、快樂的形象。當艷如桃花般的女子遇到夢中的少年,一段千古傳唱的凄美愛情就此展開,那就是----人面桃花的故事。據(jù)記載,故事初現(xiàn)于中唐詩人崔護《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詩中描寫了詩人尋春遇艷的驚喜和重尋不遇的惆悵。城南莊桃花盛開,春色滿園,妙齡女子艷若桃李,笑迎春風;詩人驚艷于“人面桃花”的無限春光,不禁神馳情迷,難以忘懷。但當來年春花爛漫時,詩人故地重游,卻只見桃花依然如昔,而花下的“人面”卻不見蹤跡。
中晚唐孟綮的《本事詩》則將這個故事演繹成一個完整的愛情傳奇:“大唐中和年間,博陵崔護,姿質(zhì)甚美,清明日獨游都城南,得居人莊,寂若無人,叩門求飲,一女開門,設(shè)床命坐,獨倚小桃斜佇,而意屬殊厚,妖姿媚態(tài),綽有馀妍。崔辭去,送至門,如不勝情而入。崔亦卷盼而歸,嗣後絕不復至。及來歲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徑往尋之。門墻如故,而已鎖扃之。題<題都城南莊》詩於左扉。後數(shù)日復往尋之,聞其中有哭聲,叩門問之,有老父哭曰:‘君殺吾女。’并敘其由來,崔亦感慟,請入哭之,尚儼然在床。崔舉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日:“某在斯,某在斯。須臾開目,半日復活矣。父大喜,以女歸之。”崔護的《題都城南莊》經(jīng)這樣濃墨重彩的一筆,不但擴充了內(nèi)容,增加了細節(jié),而且情節(jié)曲折,首尾齊全。桃樹下春風里一見鐘情的流光溢彩的愛情故事,一經(jīng)形成,遂成為一種永恒的文學典型,在后人的詩詞中反復被吟唱,以雜劇的形式廣泛流播并且歷久不衰。
三、花紅易衰似郎意
桃花作為一個永恒的文學意象,不僅以嫵媚多姿、生命力旺盛令人向往和羨慕,同時也因其青春易逝、花葉凋零的命運而令人感嘆和惋惜,民間有“三月桃花幾日紅,風吹雨打一場空”之說,因而在古典詩歌中還常代表“紅顏薄命”。李漁在《閑情偶記》里寫到:“色之極媚者莫過于桃,而壽之極短者亦莫過于桃,紅顏薄命之說,單為此種。”在有關(guān)桃花的文學作品中,也通過桃花花期短暫,易凋殘的特點訴說著愛情的愛情悲歡離合的苦惱與無奈。例如劉禹錫《竹枝詞九首》其二:“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t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詩以蜀地常見的景物桃花作為喻體,來比附曾經(jīng)熱烈、美好卻轉(zhuǎn)瞬即逝的“郎”的感情。漫山遍野紅紅火火的山桃花,轉(zhuǎn)瞬間便會紅凋香殘,正如男子見異思遷之愛心,最后留下的只有女子江長水深的憂愁與痛苦。全詩以桃花開落,抒寫愛情的悲歡離合,十分恰切而鮮明。唐代女詩人薛濤的愛情恰恰驗證了這一點。
薛濤生命中的第一個情人是劍南節(jié)度使韋皋,韋皋非常欣賞她的才華,特將她召到府中侍宴賦詩,并讓她幫自己做一些文字工作,那時叫“女校書”,相當于今天的“女秘書”,不過這個稱號和工作也是韋皋特意上書朝廷申請下來的。
作為一代才女,薛濤詩名遠播,曾與元稹、白居易、劉禹錫、牛僧儒等名流多來往唱和,其中和元稹的姐弟戀熱烈而無奈。那年元稹以御史身份出使蜀地,他久聞薛濤的艷名和詩名,自是傾慕已久;見到比自己小十歲的元稹之后,薛濤也感到了愛情的強烈震撼。當晚,他們就同居一室,那樣的熱戀纏綿。三個月里他們“積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但元稹最終還是離開蜀地,重新踏上了他的宦游之旅。一年以后,當薛濤千里遙迢尋到江陵時,元稹已納安仙嬪為妾了。據(jù)說薛濤的《謁巫山廟》一詩,就是寫于她返江陵的途中:“朝朝夜夜陽臺下,為雨為云楚國亡。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斗畫眉長。”薛濤是怎樣的心痛,又是怎樣的隱忍呢?“紅顏薄命”,薛濤一生沒有婚嫁,沒有子女。
四、桃花塢里桃花庵
和梅、蘭、竹、菊等花中君子相比,灼灼嬌艷,爭粲一時的桃花,因其艷俗和嬌媚被與青樓女子相聯(lián)系,宋人程榮于《柳軒雜識》評花時說,“余嘗評花,以為梅有山林之風,杏有閨門之態(tài),桃如倚門市娼,李如東郭貧女。”名士與青樓女子結(jié)緣,雖然大多是逢場作戲,風流自賞,但才子風流,名妓情深時,也會在漫天桃花中演繹出一場曠世愛情,最有代表的當屬明代明代才子唐寅。
唐寅對桃花情有獨鐘。他本來就曠達,不拘小節(jié),素與青樓女子往來頗多,因為科場遇挫,看淡功名,和青樓女子患 難見真情,有一段愛情佳話。
據(jù)記載,唐寅的原配是徐氏,亡故后曾續(xù)弦。唐寅因科場案牽連下獄,出獄后“夫妻反目”,續(xù)弦離去。窮困潦倒的唐寅,“于勾欄之中結(jié)識了官妓沈九娘”,“九娘對他十分體貼、敬重,被稱為‘紅粉知己”。沈九娘經(jīng)常在 經(jīng)濟以及精神上援濟他。唐寅在這位青樓女子這里得到了久違的溫暖,他決心為沈九娘買一個園子,和她一起過平靜的隱居生活。于是,唐寅買下蘇州桃花塢一座閑置的宅子,取名“桃花庵”別業(yè),自號“桃花庵主”,自稱“桃花仙人”,寫出了著名的《桃花庵歌》: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愿老死花酒問,不愿鞠躬車馬前……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擯棄世俗牽絆的唐寅,與患難見真情的青樓女子沈氏,在這個奇特的桃花環(huán)繞之地相依相伴,平日以種花為娛,賞花為趣,對花飲酒,醉臥花叢,萬丈紅塵之中閱盡人間春色:“鏡里形骸春共老,燈前夫婦月同圓。萬場快樂千場醉。世上閑人地上仙。”(《感懷》),并且他們育有一女,叫作桃笙。
五、青溪盡是辛夷樹,不及東風桃李花
早在唐代,詩人杜牧就賦《題桃花夫人廟》一詩:“細腰宮里露桃新,脈脈無言幾度春。至竟息亡緣底事?可憐金谷墜樓人!”這首詩是詠春秋時的息夫人,息夫人美貌無比,面若桃花,在民間傳說里是掌管桃花的花神,稱桃花夫人。息夫人雖然身存楚宮,心卻早隨亡夫而去。國破家亡夫死的巨大悲痛和屈辱折磨著她,即便青春還在,容顏未改,她始終不發(fā)一言,且如詩中所言“脈脈無言幾度春”。她悲不欲生,卻因為某些原因“弗能死”,只能采取“無言”的方式消極抵抗。沾露新桃次第開放,鮮妍活躍,無疑是和心灰意冷、無言悲痛的息夫人形成鮮明對比。將桃花與女人的結(jié)合,跳出了個人愛情、命運哀嘆的圈子,而是思考個人命運與 政治、國家命運之 聯(lián)系,開啟了這一題材新的 發(fā)展前景,亦賦予桃花女人新穎獨特的內(nèi)涵。
清孔尚任的傳奇《桃花扇》繼承并完善了這種寫法,以男女間的悲歡離合寫家國興亡,演繹了這一題材壯美與凄美并行的意蘊,塑造了悲壯剛強的“桃花紅顏”,透視出對歷史深刻的思考。
《桃花扇》中秦淮名妓李香君和復社名士侯方域的愛情始終用桃花做了個凄絕的見證。李香君,有“東風桃李花”之姿,雖弱質(zhì)女流,卻俠義、正直、剛強,有膽識,有理想。剛十六歲時,見到侯方域就一見傾心,定情之夕,香衾軟枕,一簾幽情,侯方域繾綣地在白絹團扇上題下了這首詩,盛贊香君,“青溪盡是辛夷樹,不及東風桃李花”。但衣香鬢影,神仙美眷,終歸是飄入了刀光劍影,香君為著她的愛情理想、政治立場、道義原則,不惜以死反抗惡勢力,把面容碰了個稀爛,血濺宮扇,翌日,楊龍友見扇面上血跡斑斑,猶如桃花,便筆蘸樹葉汁液,添上枝干。這就成了名動三四百年、無數(shù)人苦苦追尋而終究不得的桃花扇。她的剛強俠義比“辛夷樹”更讓人敬佩。最難得的是國破家亡后,她不留戀男女之樂,毅然放棄已經(jīng)不值得愛的戀人和沒有意義的戀情,勇于面對理想幻滅后的悲涼與痛楚,紅顏薄命,剛強抗爭,志氣長存,“兒女濃情一筆消,桃花扇低送南朝。”
古典文學中桃花掩映下的愛情世界,有的美好幸福,有的悲情感傷的,有的浪漫絕世,有的剛烈凄美、蕩氣回腸。林林總總,都和桃花艷麗嫵媚爛漫,同時又不可避免地凋落特征緊密相連。正因為人們對桃花的評價褒貶不一,才使桃花里的愛情內(nèi)涵更加厚重,令中國古典文學更加璀璨精彩。
漢語言文學古典文學專業(yè)論文篇2
“虛靜”與古典文學
摘 要:“虛靜”是中國古老的哲學美學命題,指一種虛靈寧靜、物我兩忘的胸懷和境界。中國古典文學在創(chuàng)作、作品、作家修養(yǎng)、鑒賞等方面均表現(xiàn)出與“虛靜”的密切聯(lián)系。
關(guān)鍵詞:“虛靜”;創(chuàng)作;作品;人格;鑒賞
“虛靜”是中國古典美學中極其重要的概念之一,最早源于《老子》,原義主要指一種清靜虛欲、與世無爭的人生態(tài)度。后來莊子的“心齋”、“坐忘”說可謂是對“虛靜”理論的極大發(fā)展。“心齋”、“坐忘”是一種無私無欲、與實際利益不發(fā)生直接關(guān)系的心理狀態(tài),這種心態(tài)正是我們經(jīng)常提到的審美心態(tài)。魏晉南北朝時期,佛教徒宗炳提出了“澄懷味象”的理論,把“虛靜”說引入了繪畫藝術(shù),同時代的陸機、劉勰則把它直接引入了文學批評。
“虛靜”作為一個古老而又意蘊深厚的哲學美學命題,與中國古典文學之間存在深刻的聯(lián)系:
一、“虛靜”與創(chuàng)作
“虛靜”與創(chuàng)作的關(guān)系,主要表現(xiàn)為對創(chuàng)作心理的影響,作家們在創(chuàng)作之始總是努力追求達到心無雜想、空明虛欲的境界。在促進創(chuàng)作主體從膠著于物、我的現(xiàn)實世界進入到物我兩忘的藝術(shù)世界的過程中,“虛靜”的確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蘇軾有詩曰:“欲令詩語妙,無厭空且靜。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境”,可見“虛靜”對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重要。劉勰、陸機等文學批評家更是從理論上揭示了“虛靜”與創(chuàng)作的密切關(guān)系:“寂然凝慮,思接千載;悄焉動容,視通千里”,“陶鈞文思,貴在虛靜”等。由此可見,“虛靜”心態(tài)是想象和聯(lián)想飛騰奔涌的前提。許多大作家習慣在夜深人靜時分伏案沉思,更有許多詩人離群索居,都是深諳這一藝術(shù)創(chuàng)造機理的。
二、“虛靜”與作品
中國古典文學以詩歌見長,而中國古典詩歌又與“虛靜”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不論是魏晉的玄言山水,還是唐宋的禪意詩詞,隨處都閃耀著“虛靜”的靈光。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把藝術(shù)境界分為“無我之境”和“有我之境”,他說:“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無我之境,人惟于靜中得之”,這不正是“虛靜”狀態(tài)下的物我同化,不執(zhí)著于我,也不執(zhí)著于物嗎?“無我之境”的深層藝術(shù)底蘊正是藝術(shù)家的“虛靜”心靈的映現(xiàn)。“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無數(shù)美麗的詩句,既是詩人在“虛靜”心境下所得,又體現(xiàn)了“虛靜”心境的平和、淡雅。而“有我之境”如“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殘”等,雖表現(xiàn)出比較強烈的主體色彩,但在藝術(shù)構(gòu)思時,依然需要“虛靜”的心態(tài),正如魯迅先生所言:“長歌當哭,是要在痛定之后”的,創(chuàng)作主體只有在情感逐漸平靜之后,才能對曾經(jīng)的“痛”進行審美觀照、藝術(shù)裁剪和加工。因此可以說,古典詩歌充分體現(xiàn)了中國古人的“虛靜”哲學態(tài)度和美學態(tài)度。
三、“虛靜”與人格
大千世界是紛繁復雜的,到處充滿著誘惑,人的異化越來越嚴重。莊子當年正是看到了這種異化的可怕,故
而高呼回歸自然,提倡“逍遙游”。但是,面對滾滾紅塵,種種誘惑,真要作到孤寂以守志,淡泊以養(yǎng)心,何其難也!佛教把廟宇建在深山老林,遠離世俗繁華,是采用強制手段為佛教徒創(chuàng)設(shè)修行環(huán)境,為了抵御各種雜念涌入心頭,佛教徒們動輒雙手合十,口頌“阿彌佗佛”,以保持內(nèi)心的清靜。宗教需要“虛靜”,藝術(shù)也需要“虛靜”。只有保持這種心態(tài),藝術(shù)家才能不被外物所役,才能保持自由的心靈,進而才能進行審美體驗與創(chuàng)造。我國古代作家中重視人格修養(yǎng)的例子很多,其中最令人稱道的就是陶淵明,他那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傲岸,不慕榮華富貴、滿足于“草屋八九間”的安貧樂道的人格,已經(jīng)成為后世知識分子仰慕的典范。“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這“心遠”不就是遠離世俗功利的“虛靜”嗎?劉勰亦云:“秉心養(yǎng)術(shù),無務
苦慮;含章司契,不必勞情”,不必刻意去追求什么,隨意而任自然,這不也是“虛靜”嗎?
四、“虛靜”與讀者
我國古人無論彈琴還是頌詩,都有焚香凈手的習慣,這不是程式化的繁文縟節(jié),這是潛心入靜的需要。
藝術(shù)家創(chuàng)造了美,傳達了自身對宇宙人生的獨特感受,欣賞者則要通過自己的全身心投入,去解讀那份美。馬克思曾講過,對于一個憂心忡忡的人,再美的風景也是沒有意義的。真正的文藝欣賞,特別是對中國古典文學的欣賞,是要深深地為作品的通體光輝和總體意境氛圍感動與陶冶,甚至要在藝術(shù)的靈境中窺見生命乃至宇宙的秘密。而一切的感動與了悟,全在一片玉潔冰清、難以言傳的意境中實現(xiàn)。而意境之勝則在于說不出所以然的弦外之音,在于將自身融入其間的極自由、真解放的精神“逍遙”。并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幸福的機會,只有表里澄明、一片空澈的虛靈襟懷,才能獲得如此的殊榮,品嘗到“象外之象”、“味外之旨”的靈妙。
由此可見,“虛靜”這個古老的命題與中國古典文學的關(guān)系是多么密切。當然,需要說明的是,任何一個社會人,想絲毫不受外世界的影響,是不可能的,這里所說的“虛靜”,是相對意義的,即使是莊子也有憤世嫉俗的舉動,陶淵明亦有金剛怒目的時候。我們今天重味“虛靜”,一方面在于揭示它與古典文學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一方面在于倡導一種“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的人生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