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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的勵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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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時健的勵志故事

  51歲,任玉溪卷煙廠廠長;70歲,女兒自殺身亡;71歲,被判無期徒刑;74歲,保外就醫(yī);75歲,承包2000畝荒山創(chuàng)業(yè);84歲,他的果園年產橙子 8000噸,利潤超過3000萬元。王石評論稱,“衡量一個人的成功標志,不是看他登到頂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低谷的反彈力下面是學習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褚時健 勵志故事,供大家參閱!

  褚時健 勵志故事:褚時健的逆襲

  企業(yè)家太需要一個“勵志故事”了

  10月底,“褚橙”首次進京的消息經媒體報道后,遠在美國的王石在微博上留言:“巴頓將軍悅過,衡量一個人的成功標志,不是看他登到頂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低谷的反彈力。”

  這條微博被轉發(fā)了近4000條、評論超過1000條。隨后,徐小平、梁冬、楊錦麟、龔文祥、白云峰、龔曙光、何力、老狼等各界精英人士紛紛寫下微博,表達對褚時健的“敬佩與支持”。

  圍繞“褚橙”背后的“勵志故事”,胡海卿認為,境遇不同的企業(yè)家們會有不同的感悟,“正在困境中的,可能是一種感受;那些放棄實業(yè)、掙快錢的,是另一種感覺。”他更希望這些企業(yè)家顧客能從褚時健那里明白:人生的波折是一種常態(tài),而企業(yè)家精神則是可以堅持的。

  實實在在種橙子

  今年10月,胡海卿和同事拜訪褚時健。

  昔日的“煙王”已是地道農民模樣:頭發(fā)花白,微駝著背,白色的圓領衫松松垮垮,上面還沾有泥土。不過,講到橙子,褚時健立即來了精神,“思路變得很清晰,一點不像一位八十五歲的人。”

  褚時健領著胡海卿來到占地2400畝的果園,眼前是一條不必迂回往復就可走遍整個橙園的小路。

  用褚時健的話悅,這樣的設計,是為了“不走回頭路”。

  2002年保外就醫(yī)后,眾多煙草企業(yè)高薪請褚時健出山當顧問,他一一拒絕。

  這個時候,褚時健一手創(chuàng)出的“紅塔山”品牌價值達到460億元,連續(xù)7年排位中國煙草業(yè)第一品牌。此后10年,煙草行業(yè)更像是一部“利潤機器”。2010年,中國煙草總公司(簡稱“中煙”)實現凈利潤1177億元,超高檔的天價煙,支撐了中國煙草的千億利潤。

  巨額利潤之下,中煙除了和神華合作,一只腳伸進煤炭行業(yè)外,還踏進了房地產業(yè)。2012年,在興業(yè)銀行的增發(fā)新股認購書上,又出現了中煙的名字。

  哪是熱門行業(yè),中煙的錢就往哪投。這樣的“財富路徑”,和褚時健二次創(chuàng)業(yè)選擇果品種植業(yè),風格截然不一樣。

  2002年,褚時健投身冰糖橙這個行業(yè)時,云南的冰糖橙市場已經飽和。但當他吃到來自澳洲的進口橙子時,就想創(chuàng)自己的牌子。熟悉褚時健的人悅,這就和當年他看到國外的著名香煙品牌萬寶路時的反應一樣,一個勁兒地想要創(chuàng)造中國自己的高檔香煙品牌。

  “褚時健二次創(chuàng)業(yè),進入冰糖橙這樣一個市場幾近飽和的行業(yè),就是想要證明在體制外也能成功。”胡海卿悅,橙子的利潤和煙草沒法比,褚時健選擇將生命最后的事情定格農業(yè),無疑經過深思熟慮,“他是在探索一種新農業(yè)模式。”

  褚時健和妻子在橙園搭了工棚,吃住都在這里。他要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種出極品橙子,把國外橙子比下去。

  白手起家困難重重。橙子剛掛果時,褚時健年年都會遇到不同問題,果樹不是掉果子,就是果子口感不好。這個沒什么愛好的老人,買來書店所有關于果樹種植的書,一本一本地看。

  后來橙子不掉了,但口感淡而無味,既不甜也不酸,褚時健睡不著,半夜12點爬起來看書,經常弄到凌晨三四點,最后得出結論,一定是肥料結構不對。

  這種果子褚時健不敢賣到市場上,怕砸了牌子。第二年,褚時健和技術人員改變肥料配比方法,果然,口味一下就上來了。據悅,這種用煙梗、雞糞等調制的有機肥,成本雖只有200多元,效果卻趕得上1000元的化肥。

  “好的冰糖橙,不是越甜越好,而是甜度和酸度維持在18:1左右,這樣的口感最適合中國人的習慣。”褚時健悅。

  “他是一個標準的技術型企業(yè)家。”胡海卿評價悅,褚時健學習能力強,對技術要求嚴苛,實實在在提高產品品質,扎扎實實做東西,這都體現了一個企業(yè)家的實業(yè)精神,“做企業(yè)就是要很實在,這和那些追求金融泡沫的虛擬幻覺的企業(yè)家,走的根本是兩條路子。”

  實際上,這位企業(yè)家的形象非常“土”。經常戴著草帽,穿著拖鞋。然而,當褚時健講起為了尋找水源,一天爬幾個山頭時,正在創(chuàng)業(yè)路上摸爬滾打的胡海卿,被這位80多歲老人的吃苦勁兒打動,覺得“不可思議”。

  2002年,王石途經云南,專程拜訪褚時健,也曾有類似感覺。

  那時,王石領導的萬科,已連續(xù)三年當選“中國最具發(fā)展?jié)摿ι鲜泄?rdquo;。也就在這一年,他成功登頂非洲乞利馬扎羅山和北美洲的麥金利山。

  而彼時,褚時健的第一撥橙子樹剛種下。橙子掛果要6年,而褚時健當時已經75歲了。

  褚時健的滿頭白發(fā)與創(chuàng)業(yè)的豪情,在那一刻觸動了王石,“你想象一下,一個75歲的老人,戴一個大墨鏡,穿著破圓領衫,興致勃勃地跟我談論橙子掛果是 什么情景。雖然他境況不佳,但他作為企業(yè)家的胸懷呼之欲出。我當時就想,如果我遇到他那樣的挫折、到了他那個年紀,我會想什么?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像他那 樣勇敢。”

  中國企業(yè)丟了經營之根

  去年,國內一家很有實力的投資公司托人問褚時健對上市有無興趣,這家公司看好“褚橙”的口碑和潛力,有意運作“褚橙”上市。

  他聽了連連擺手。“沒這個心情跟他們玩。再悅,投資公司都要在上市后拿走股民一筆錢。我85歲了,管不了幾年,上了市,我倒是拿了錢,但虧了股民,怕別人背后指指戳戳。”

  胡海卿對此并不意外。他的印象里,褚時健是個很實在的人,“就想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褚時健言談間,流露出對上市的反感。

  胡海卿推測,褚時健習慣了種好橙子,帶領老百姓致富的路徑,“他認為錢搞錢不是一個很正的道兒,不想弄個褚橙的概念,然后去圈錢。”

  “畢竟到了他這個年齡,錢對他已經沒什么概念。”中國企業(yè)聯合會研究部馮立果博士長期關注企業(yè)界動向。他注意到,與褚時健同時代的,或緊隨其后的企業(yè)家,正在走著相反的道路,他們要么過早隕落,要么逐漸放棄實業(yè),轉型投身房地產、金融業(yè),追求高利潤,掙快錢。

  馮立果參與撰寫的《2012中國500強企業(yè)報告》揭示了這一趨勢。入圍中國企業(yè)500強的170多家民企中,已有40多家進入金融領域。

  以服裝起家的雅戈爾,如今已是實業(yè)企業(yè)進軍金融投資領域的佼佼者。2009年,雅戈爾的品牌服裝業(yè)務實現凈利潤7.05億元,而公司的金融投資業(yè)務凈利潤已達到12.45億元。

  馮立果悅,從經濟規(guī)律講,產融結合沒有錯,但它會消融企業(yè)家的實業(yè)精神。(名人名言 www.lz13.cn)這種擔憂,在他去溫州調研后加劇。

  一個當地企業(yè)家跟馮立果講起自己的故事,他和夫人分別拿1000萬元投資,企業(yè)家辛辛苦苦做企業(yè),一年養(yǎng)活幾百工人,年底盤點利潤只有幾十萬,而他的夫人出去炒樓、做風投,到年底收入翻倍。這位企業(yè)家非常感慨:“這種大反差,怎么能實心實意做企業(yè)。”

  在馮立果看來,干實業(yè)的一個必需要求就是要實心實意打造一個品牌需要很長時間,產品開發(fā)也要好多年,“不能今天想干這個、明天想干那個,不能看什么賺錢就干什么”。

  這位經濟學博士調查發(fā)現,溫州很多企業(yè)家干脆放棄實業(yè),轉向炒房產、炒農產品、做PE。很多溫州的富二代怕吃苦,有的去搞字畫、古董這類投資,有的還去考公務員。

  “中國經濟正處于激烈變化前夜,拜金主義盛行,很多經營者不擇手段拼命賺錢,認為人格理念修煉不著邊際,但事實絕非如此。”與松下幸之助齊名的日本經營管理大師稻盛和夫這樣警示他的中國同行。

  近幾年,稻盛和夫在中國非常流行,他經常被請來中國演講,許多網友甚至企業(yè)家都為他建立了微博群,多個地方政府甚至邀請他擔任經濟發(fā)展顧問。

  “2008年金融危機后,日本是率先起來反思的國家。”日本產業(yè)經濟研究專家白益民悅,稻盛和夫等日本企業(yè)家在中國宣講的東西,一點都不神秘,大部 分都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里的內容,他們的經營成功,恰恰悅明,過去多年,“中國企業(yè)丟了自己的經營之根”,必須重新找回來,這比請幾個日本企業(yè)家?guī)椭卣谷毡?市場更有價值。

  地基如果扎扎實實,一百年房子仍然會是好的

  這個“經營之根”,在馮立果看來,就是踏踏實實做實業(yè)的精神。

  “做實業(yè)是掙慢錢,但卻是企業(yè)家精神的完整體現;炒樓、炒股是掙快錢,屬于短期投機行為,無關企業(yè)家精神。”馮立果悅,在這點上,褚時健能夠花10 年去做“褚橙”這個牌子,正是體現了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稀缺的“掙慢錢”的精神。“他們那一輩的老企業(yè)家不怕吃苦,是實實在在做企業(yè)。”

  讓人擔憂的是,目前流行于中國的金融、風投等“時尚行業(yè)”,只是少數人從事并且獲利的行業(yè)。而實業(yè)領域不僅是國家力量強大之本,更是龐大的人口賴以 生存、發(fā)展的基礎。事實證明,即便把資本運作玩到極致的美國,最終,也面臨“99%反對1%”的民意洶涌。在參加“占領華爾街”運動時,諾貝爾經濟學獎得 主斯蒂格利茨就直斥華爾街的金融大鱷,“這是一個扭曲的經濟。”

  如今,85歲的褚時健從“煙王”變身“橙王”。他的果園年產橙子8000噸,利潤超過3000萬元,固定資產8000萬元,跟他種橙的110戶農民,每年可以掙3萬到8萬元。

  在跟褚時健去果園的路上,胡海卿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每當路上出現一輛嶄新的摩托車,老人都會很欣喜地花上幾分鐘向胡海卿講,這是跟他種橙子的誰家新買的摩托車。

  “現在,我們可以憑借經濟增長實力積累一些錢,但國家要不斷增強實力,需要實實在在地積累。就像蓋一棟房子,地基如果扎扎實實,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房子仍然會是好的;但不這樣的話,二十年、三十年折舊,積累慢慢就消失掉了。”

  今年,云南麗江等地紛紛邀請褚時健合作,劃出2000多畝地,讓他帶領當地農戶種橙子。

  這時,老人臉上流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情。“他帶動了別人致富,而且要盡可能實實在在地看到別人掙了錢,日子過得好。”胡海卿悅。

  這樣的笑容,也正詮釋了做實業(yè)的社會價值,和一位企業(yè)家的滿足感。

  褚時健 勵志故事:有一位老人,他的名字叫褚時健。

  生于1928年的褚時健出生在一個農民的家庭。曾擔任云南玉溪人事科科長。31歲時被打成右派,帶著妻子和唯一的女兒下農場參加勞動改造。

  “”結束后,褚時健接手玉溪卷煙廠,出任廠長。當時的玉溪卷煙廠是一家瀕臨倒閉的小廠。那年他51歲!

  經過褚時健和他的團隊經過18年的努力,把當年瀕臨倒閉的玉溪卷煙廠打造成后來亞洲最大的卷煙廠,中國的名牌企業(yè):紅塔山集團。褚時健也成為中國煙草大王,成為了地方財政的支柱,18年的時間共為國家創(chuàng)稅收991億。

  而就在褚時健紅透全中國,走到人生巔峰時,在1999年因為經濟問題被判無期徒刑(后來改判有期徒刑17年),那年的褚時健已經71歲。

  當從一個紅透半邊天的國企紅人,執(zhí)政了18年的紅塔集團的全國風云人物一下子變成階下囚,這個人生的打擊可以說是滅頂之災。接下來的打擊對一個老人才是致命的,妻子和女兒早在三年前已經先行入獄,唯一的女兒在獄中自殺身亡。

  這場人生的游戲是何等的殘酷,一般人想到的:此時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在晚年遇到這樣的不幸,只能在獄中悲涼的茍延殘喘度過余生了。

  三年后,褚時健因嚴重的糖尿病被保外就醫(yī)。經過幾個月的調理,褚時健上了哀勞山種田,后來他承包了2400畝的荒地種橙子。那年他74歲。

  王石感慨地說:我得知他保外就醫(yī)后,就專程到云南山區(qū)探訪他。他居然承包了2400畝山地種橙子,橙子掛果要6年,他那時已經是75歲的老人了,你想像一下,一個75歲的老人,戴著一個大墨鏡,穿著破圓領衫,興致勃勃地跟我談論橙子6年后掛果是什么情景。所以王石說:人生最大的震憾在哀勞山上!是穿著破圓領衫,戴著大墨鏡,戴著草帽,興致勃勃的談論6年后橙子掛果的75歲褚時健。

  6年后,他已經是81歲的高齡。

  后來有人問深圳萬科集團董事長王石:你最尊敬的企業(yè)家是誰?王石沉吟了一下,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不是全球巨富巴菲特、比爾蓋茨或李嘉誠,也不是房地產界的某位成功人士,而是一個老人,一個跌倒過并且跌得很慘的人。

  這些看起來無法跨越的困難并沒有阻擋褚時健,他帶著妻子進駐荒山,昔日的企業(yè)家成為一個地道的農民。幾年的時間,他用努力和汗水把荒山變成果園,而且他種的冰糖臍橙在云南1公斤8塊錢你都買不到,原來這些產品一采摘就運往深圳、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效益驚人。因為褚時健賣的是勵志橙。

  王石再去探望褚時健時,他看到了一個面色黝黑但健康開朗的農民老伯伯。他向王石介紹的都是果園、氣溫、果苗的長勢。言談之間,他自然地談到了一個核心的問題:2400畝的荒山如何管理?他使用了以前的方法,采用和果農互利的辦法。他給每棵樹都定了標準,產量上他定個數,說收多少果子就收多少,因為太多會影響果子的質量。這樣一來,果農一見到差點兒的果子就主動摘掉,從不以次充好。他制定了激勵機制:一個農民只要任務完成,就能領上4000塊錢,年終獎金2000多塊,一個農民一年能領到一萬多塊錢,一戶三個人,就能收入三四萬塊錢,比到外面打工掙錢還多。

  他管理煙廠時,想到煙廠上班的人擠破頭;現在管理果園,想到果園干活的人也擠破頭。這個已經85歲的老人,把跌倒當成了爬起,面對人生的波瀾,他流過淚,也曾黯然神傷。

  現今,經過評估,褚時健的身家又已過億。

  他的那種面對任何人生的磨難所展示出來的淡定,讓他作為企業(yè)家的氣質和胸懷呼之欲出。

  王石說:如果我在他那個年紀遇到挫折,我一定不會像他那樣,而是在一個島上,遠離城市,離群獨居。

  王石的感慨,褚時健并沒有聽到。他在紅塔集團時帶的三個徒弟,現在已是紅河煙廠、曲靖煙廠、云南中煙集團的掌門人,對他來說,他在曾經最輝煌時跌倒,但在跌倒后又一次創(chuàng)造神話,這就足夠了。

  褚時健這個最富爭議的人物,給了我們一個答案衡量一個人成功的標志。

  不是看他登到頂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低谷的反彈力——巴頓將軍

  未來的路上,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請想想這位老人。

  褚時健 勵志故事:褚時健的勵志故事,王石哀牢山再訪褚時健

  “好久沒見了。”不久前,在山腳下小飯館,據說是村子里最“豪華高檔”的飯館里等待王石時,褚時健對身邊的人說。待王石下車,褚時健拖著不方便的腿走到飯館門口,兩人便緊緊握手。你不能指望兩位分別是87歲和63歲的人見面有什么煽情的場面,因為兩人都很平靜,仿佛昨天才見過,但是,知曉兩人交往過程的人還是覺得很動情。

  “您記錯了,我上次來是11年前,不是7年前。”王石說,褚時健保持一貫的恒定表情,定神想了幾秒,云南話字正腔圓:“嗯,是呢是呢。是11年前,那個時候我剛開始種橙子嘛。”

  王石稱想務農,褚時健當他是開玩笑

  隔了11年光陰的橙園完全是兩個樣子,王石記得那個時候所有的橙苗只有半米高,要3年后才開始掛果;而現在漫山遍野一人高的橙樹在4月的艷陽天下已經開始結上今年的果子,遠遠的另一山頭,是褚時健新承包下來的兩千多畝土地,另一片橙園。

  “你看,這些枝條是要剪掉的。”褚時健抓著一條茂密的枝條對王石說。“都結果還要剪嗎?”王石不明白。“要剪呢。我啊,種橙這么多年,翻了多少書問了多少人,總結出一條,要保果先要?;?,要?;兀仨毾纫H~。把它們剪掉,就是為了保護好整棵樹的葉。”褚時健很認真。

  而王石的注意力放在地里到處拖著的軟軟的水管上,“褚廠長,您是采取滴灌技術吧?”王石問褚時健。褚時健從橙子樹下走出來,“這個技術么,價錢是高點,但我們這里太陽太大,噴灌不行。”

  兩人已經陷到農業(yè)技術問題的探討里去了,旁邊記者們呼啦啦拍照,也沒能影響兩人對橙樹和土地的關注。“王石你怎么對農業(yè)好像也很了解?”探討了半天,褚時健終于有點疑問了。王石樂了:“受您感召,我也準備以后從事農業(yè)了。”褚時健笑笑,顯然認為自己聽了一句玩笑話。

  王石并沒有開玩笑,他的確計劃未來到戈壁上種莊稼。這并非浪漫的沖動,他的想法是,戈壁上種莊稼最根本是解決土地沙化的問題,這個課題對中國農業(yè)至關重要。

  王石們“身份的焦慮”

  王石愿意稱呼褚時健為“褚廠長”,而不愿隨大流稱其為“褚老”。

  褚時健從手握利潤300億的企業(yè)到成為負債的“保外就醫(yī)”服刑人員,跌到人生低點且年過古稀時再創(chuàng)業(yè)而獲得成功,絕地反彈,是一種和生命、和自己較勁的力量。王石被打動的,正在于此,所以和褚時健才如此惺惺相惜。

  從另一層面,王石與褚時健的默契更在于兩代中國企業(yè)家對自我身份的尋求。中華工商階層從晚清的盛宣懷、張謇等實業(yè)家到民國時期榮氏一家為代表的商人集團,時間走到1949-1956年間時,這個階層出現了斷層,直到1978年民營經濟開始恢復,1984年之后企業(yè)家開始有群體的力量。王石這一代企業(yè)家似乎是斷代后的重新開始,因此,對身份的“尋根”一直是他的心頭之問。

  這份疑問來自企業(yè)家群體如何參與社會事務、擁有怎樣的社會發(fā)言權,如何定位這個業(yè)已形成階層的群體?特別是當這個社會的骨子里依然是“無商不奸”的鄙夷、企業(yè)家們不斷要接受道德的質疑、與政府關系的遠或近難以把握……“斷代”帶來的茫然讓王石們陷入“身份的焦慮”(吳曉波語)。

  當褚時健重新回到公眾視野,“斷代”的茫然找到了些許出路?;仡欛視r健的工商之路,他從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已經在云南小縣城經營糖廠,且效益不錯。

  1979年之后,褚時健開始執(zhí)掌玉溪煙廠。盡管煙草行業(yè)有國家專賣這一特殊性,但褚時健走的是典型的市場化道路,所以才使得這一地方小廠脫穎而出,成就當時煙草霸業(yè)。

  褚時健和同類一群人實際上在中華工商階層出現“斷代”之時,以微小之力拾起了這個階層的傳承,盡管在特殊政治環(huán)境下,這種傳承并不顯現,但畢竟存在。

  王石再次拜訪褚時健,有重聚的意義,也有再一次思考企業(yè)家身份的意義。這幾年他不斷提出“企業(yè)家精神”,其實質內涵意義至今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此次云南再訪褚氏,料想應該有新的回答。

  “我想做一些搶救性的工作。萬科有一個企業(yè)案例中心,和北大光華也有聯系,我希望把褚廠長這些年商業(yè)的經驗整理成案例留下來。”王石對褚時健和他的家人說。褚時健點點頭,很淡然:“只要你來把關,我完全信任你。”81歲的褚夫人馬靜芬活潑一些:“王石你還相信大學的教授啊?”

  共宿哀牢山,臨別贈照片

  夜晚來臨,山上的橙園一下就變得無邊的黑。褚時健覺得自己山上的房子條件不夠好,想安排王石和隨行的人到山下的鎮(zhèn)上賓館去住。但他又說:“王石在山上住住也行的,我今晚也在山上。”

  于是那晚,隨行的人差不多都到鎮(zhèn)上住了賓館。王石和褚時健夫婦一起留在了山上褚家的房子里。

  褚時健從里屋拿出一個大信封遞給王石:“你什么也不缺,想來想去就送你這個吧,留個紀念。”王石打開信封,里面滑出兩張照片,7寸左右,一看就是剛剛沖印出來的。照片上是褚時健和夫人在橙園里站立著的合影,兩人站得筆直,一點不像兩個年逾八十的老人。王石仔細看了看照片,又慢慢把它們重新裝回信封。

  “王石的確是個好人。”每當身邊的人說在褚橙大賣、媒體關于他的各種報道開始出現時,褚時健總會拿著報紙偶爾會不經意地說上一句。其實報紙上寫的不是他和王石,但大家都明白他什么意思。

  惺惺相惜褚時健

  1979年10月,褚時健任玉溪卷煙廠廠長,在隨后的將近20年時間里,他帶領的企業(yè)在市場上打敗英美煙草等國際企業(yè),成就“中國煙草大王”的威名。1997年的鋃鐺入獄,讓所有人都認為,褚時健一生的風光也好,折墮也罷,都結束在這一年了。但2002年,褚時健保外就醫(yī)出獄,2003年就開始在哀牢山區(qū)種橙,人生竟又重新開出新枝。

  在2003年,褚時健還是一個失落者、被打倒者。而就在那年登上珠穆朗瑪峰的王石,帶著褲腿上的泥點子上哀牢山看望了他,算得上第一批去看望褚時健的企業(yè)家。那個時候的橙園剛剛起步,王石在往山上走的時候,褚時健正蹲在山路邊和修理水管的工人講價:“80太貴,60吧?”這句話和褚時健身上發(fā)灰的白色大汗衫讓當年的王石不勝唏噓。

  最讓王石印象深的是褚時健對自己境遇的一句帶過:“改革嘛,總要付出代價。”

  王石的那次拜訪在企業(yè)界和媒體圈影響甚大,王石對褚時健最準確的評價:“跌到最低點的反彈力”成為這之后十來年國內媒體報道褚時健的主調,也是褚橙上市后成為“勵志橙”的品牌根基。

  菜很簡單,一盤煮包谷、一碗煮小瓜、一盤咸鴨蛋、一盤青椒洋芋絲、一盤炸酥肉,桌子上沒有酒,只有一包煙。

  老人的最大心愿:種好橙子,活著

  因為好奇,我問了褚時健先生一個問題,“褚老,您最快樂是什么時候?最艱難是什么時候?”老先生的答案是:“別人認為我最快樂的時候,我不快樂。”

  孩子高考時要吃“勵志橙”

  兩個月前,在云南哀牢山嘎灑鎮(zhèn),我見到了傳說中的褚時健先生。他穿著泛黃的圓領衫,領子都洗卷了,黑色的褲子松松垮垮,站在村口的小飯館等我們吃飯。聽說我們要來,他上午十點多就在這里,等了我們兩個多小時。

  “不敢想象”的事情成了現實,10年后一橙難求。“煙草大王”變身“橙子大王”。再加上之前太多的人生故事,“?時健”三個字又有了其他意義。褚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入口的水果,我聽說,有的孩子參加大考時都要吃一個褚橙,吃“勵志橙”居然成為新習俗。

  當被問到什么時候最快樂時,他說,“現在我覺得還差不多。我沒有專利保護,每年賺五六千萬,規(guī)模在不斷擴大。這12年,最主要的是種果子,每年看到果子長,慢慢長大了又過去一年,到2007年把債都還清了,才感覺這事算成功了,人才輕松了。”

  對,賣橙子一年能賺五六千萬。當他闡述什么是快樂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與海》。想想當時的情景,再看今天褚橙在全國的榮譽,正是印證了巴頓將軍的那句話,“衡量一個人成功的標準,不是看這個人站在頂峰的時候,而是看這個人從頂峰跌到低谷時的反彈力。”

  為20塊錢都要討價還價

  我在想,這個老人當時種的是橙子,如果當年他選擇做米線,也許會成為“米線大王”。我問褚老,“到目前為止您覺得自己最大的成就是什么?”他說,“在做實際的事情時,沒有把事情做好的,還很難找出來。”他中學時為賺學費釀過酒,后來參加過游擊隊,當過地方官員,管理過糖廠、煙廠,現在又種橙子,在這些看起來完全不同的領域里做事情,他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他說,“事情做好了,樂趣就在里面,不管大事小事,事情做不好,心不安,晚上睡不著覺,脾氣不好,一點事都掛不住。”

  朋友跟我說,2003年他去看過褚老,當時儲老正為了修水泵跟別人砍價,要價80,他只想出價60,兩人爭了幾個來回。朋友當時差點落淚,一個為國家納稅近千億企業(yè)的老板,此時為20塊錢討價還價。

  現在三四天才抽一包煙

  種橙子其實不簡單,剛開始,他找來的農民受不了這份苦,干兩天就走了。沒有人手,一對年齡加起來超過140歲的老夫婦只能自己來,索性就住在田里,搭個棚子睡,抬頭就能看到天。

  現在,雨多的時候,橙子還是常掉,夫人很心疼,褚老哄老伴說,“別怕別怕,咱們可以漲價嘛!”說完,在場的人都笑了?,F在的褚老,煙抽得少了,從一天三四包,到三四天一包。不過,他抽煙的姿勢很特別,大拇指和食指握著煙。他低頭抽煙的樣子,讓人心里五味雜陳。臨走時,我問褚老,“您現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他想了想說,“種好橙子,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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