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和孔子的關(guān)系
宰予是一個非?;钴S的人,而且他有著自己的思想,對于各種問題都有著自己的見解,他是孔子所有學(xué)生之中唯一一個對于孔子的學(xué)說提出意見的,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搜集整理的宰予和孔子的關(guān)系,希望對你有幫助。
宰予和孔子的關(guān)系:初識宰予
余少時讀《論語》,于夫子弟子之名多混淆不能別,唯宰予一人總是認(rèn)得很清楚。何則?夫子系忠厚長者,罕有某弟子處處受夫子苛責(zé)的,而宰予則有幸忝居其一也。初識宰予,蓋緣于《公冶長》中此段記載:“宰予旦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也。于予與何誅?’”當(dāng)時讀至此處,頗為宰予抱不平,——不就是白天睡個懶覺嗎,何輒驟加以“朽木不可雕”、“糞土之墻不可圬”之惡語?無乃夫子太汲汲于“禮”乎?明道先生有詩云:“閑來無事不從容,高臥東窗日已紅。”莫非宰予當(dāng)不得這份從容?宰予旦寢,從容不從容倒不好說,以文獻(xiàn)不足考徵也。此段記載后倒有一段“子曰”:“始吾于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于予與改是。”此段話或夫子“于予與何誅”后轉(zhuǎn)身對其他弟子所語,或則是他日之語也未可知。“聽其言而信其行”是忠厚長者的本分,因宰予而有所變更,看來宰予是有其足以動人處的。夫子嘗曰:“巧言令色,鮮矣仁!”或輒宰予是“巧言令色”之人?看來也未必。夫子稱道其弟子中以“言語”取勝者有二人,宰予居其一(另一人為子貢)。
宰予和孔子的關(guān)系:利口辯辭
《史記》亦稱宰予“利口辯辭”,但“利口辯辭”難說就是“巧言令色”之“巧言”也。“巧言令色”是為了討人喜歡的,“利口辯辭”則多討人嫌。世間有一種“刀子嘴、豆腐心”之人,往往也討人一時之嫌,但“利口辯辭”也未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后者多半有口無心,而宰予卻自有一種聰明。“三年之喪”是古禮,夫子亦紹述之,在當(dāng)時禮壞樂崩的情形下對此提出質(zhì)疑的大有人在,宰予亦居其一。且看宰予之“利口辯辭”:“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谷既沒,新谷既升,鉆燧改火,期可已矣。”此處便見宰予之“聰明”。“三年之喪”本是“禮”之形式的一種體現(xiàn),宰予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行“三年之喪”適足以使“禮”、“樂”崩壞。確乎能言善辯。實則此能言善辯也不一定出于有心——非要主張什么或反對什么,往往也只是討個口彩。夫子嘗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于是乎宰予一日問曰“仁者雖告之曰‘井有仁焉’,其從之也?”夫子答曰:“何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讀書至此,每嘗竊竊然笑,“逝”與“陷”、“欺”與“罔”之意義的差別雖至今不甚了了,但宰予施施然、夫子忿忿然之神態(tài)則清晰可見。弟子如此,夫子何誅?況夫子本身就是“訥于言”的,此上所言兩事夫子與宰予的正面交鋒并沒有真正地進(jìn)行。如三年之喪,夫子只是反問宰予,不服三年之喪“于汝安乎”?宰予答以“安”,夫子喃喃曰“汝安則為之”。宰予得意而去,夫子痛心曰“予之不仁也!”宰予究竟心安與否也不得而知,只是嘴上絕不輸與人。再如“井有仁焉”,夫子答以“何為其然也”,既是在說仁者怎么會入井而從仁呢!更是在感慨宰予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夫子或曾于與宰我辯論處吃過苦頭,也未可知?以上兩事有其不好辯之處,另有一事似為可以辯而不辯的:“哀公問社于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戰(zhàn)栗。’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使民戰(zhàn)栗”之說吾不知其是否,依宰予之性情,八成是杜撰的。是與非雖不好說,起碼可以一辯,朱子即曾辯之:“古者立社,各樹其土之所宜木以為主也。戰(zhàn)栗,恐懼貌。宰我又言周所以用栗之意如此。豈以古者戮人于社,故附會其說與?”夫子則只是說“既往不咎”——哪怕實有其事,既已過去,也不該苛責(zé)。觀此師弟間的對話,總讓我想起一句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非徒夫子于宰予有如是之遭遇,莊子于惠施亦有如是之遭遇,但莊子不夠木訥,不免多言。如有名的“魚之樂”之辯即是如此:惠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施:“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之樂’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從“辯”上說,惠施可謂“全矣!”,莊子最后的答語之前半句于“辯”上多少有些牽強(qiáng),唯“我知之濠上也”得之,然已無關(guān)于辯也。說遠(yuǎn)了,回到宰予的身上。既講宰予,都希望聽到一個完整的故事。據(jù)鄭玄,宰予是魯人。此其來源也。
宰予和孔子的關(guān)系:結(jié)局
后來怎么樣了呢?《史記》中給他安排了一個很糟糕的結(jié)局:“宰我為臨菑大夫,與田常作亂,以夷其族,孔子恥之。”前人已考知其非,不贅?!犊鬃蛹艺Z》也給宰予安排了一個不光彩的結(jié)局,大概是說宰予聽了夫子“始吾于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于予與改是”這一段議論,嚇跑了,不敢再見夫子了。此前尚有很多詩化的東西,可說可不說。史遷之誤、《家語》之詩化,自源于對宰予之偏見,亦有替夫子抱不平的意思。夫子倒不見得對宰予有很深的不平,曾于回憶中感慨地說:“從我于陳蔡者,皆不及門也。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xué):子游、子夏。”此諸弟子均有“一技之長”,于宰予也未曾忘懷。寫七十二賢而以宰予始,頗不倫類,余亦不知孰為七十二賢也。偶然的機(jī)緣聽到一個故事,講的是七十二賢人的典故來源:夫子與眾弟子被困于陳、蔡,糧食都沒了,只剩下一些鹽,眾弟子只好喝鹽水充饑,夫子打趣說:“我的弟子都成了咸人了。”典出于此也。“賢人”既以喝過鹽水為標(biāo)準(zhǔn),宰予既曾從夫子于陳、蔡,自然也是喝過鹽水的了,的然為一賢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