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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村長篇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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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靈異小說或恐怖電影中常有校園鬼故事情節(jié)。其實這些素材都來自民間傳說,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鄉(xiāng)村長篇鬼故事。

  鄉(xiāng)村長篇鬼故事1:彩門詭事

  民國年間的一天,一個戲法班子來到了真言村,他們在麥場上支棚設(shè)帳,很快便吸引了許多村民前來觀看。

  村長見狀,便上前詢問他們是什么人。

  領(lǐng)頭的那人自稱湯振飛,這個戲法班子是他一手組建的,成員大都是他的親眷,包括他的一對雙胞胎兒子小黑和小白。幾年來,他們走南闖北,由于技藝精湛,每到一地都會受到人們的歡迎。

  村長說:“凡是來俺們真言村賣藝的,都必須在干活兒前去村里的真言廟,拜一拜真言真身,不然的話,他可會怪罪的。”

  湯振飛一聽,心中十分納罕。他走南闖北多少年,還從未聽說過有“真言”這路神仙,便敷衍道:“那好,等一會兒消停下來,我一定去祭拜。”

  江湖上的各路門派,都有自己的祖師爺,除了拜自己的祖師爺,拜其他路的神仙,都是對自己祖師的不恭。所以湯振飛并不打算去祭拜“真言”。

  演出定在午后開始,真言村村民早早吃了午飯,在場地里等著。隨著三通鑼鼓敲罷,演員已經(jīng)登場亮相??删驮谶@時,突然平地起了一陣狂風,直刮得遮天蔽日。戲法班子剛剛支起來的棚帳搖晃了幾下,頃刻間都被掀翻了,戲法班子的人頓時嚇得驚恐萬狀。

  湯振飛卻并不慌亂,眼看怪風快過去了,他趕緊命人重新支起棚帳。在人們支棚帳的工夫,他悄悄在后臺請出了祖師爺?shù)呐莆?,點上香拜了幾拜,嘴里念念有詞。

  湯振飛表面上鎮(zhèn)定,可心里也是十分奇怪,出師不利,難道真是因為沒有拜那“真言”?

  棚帳很快重新支好了,湯振飛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把手一抬,鑼鼓家什重又敲打了起來。那些看客也都跟著鎮(zhèn)靜了下來,演出開始了。

  首先上來的是湯振飛的長子小黑,他演的是“仙人叼球”。

  只見小黑在地上口朝下放了三個小茶碗,茶碗上面放三個木球,用四條腿的長板凳往木球上一放,只有三條腿在球上,一條腿懸空。小黑站在凳子上,手里托著兩碗清水,伸開雙手仰面折腰,憑著平衡,長條凳的一條腿翹起,離開了茶碗上的木球,他將那個茶碗上面的木球咬住,慢慢將身子抬起,手里的兩碗清水還是滿滿的。

  演出很成功,贏得了滿場彩。

  接下來上場的是湯振飛的弟弟湯振堯。他是班子里表演戲法兒的頂梁柱,和哥哥湯振飛一樣,也是12歲師滿,然后出來和湯振飛一起打拼。他首先變了“仙人摘豆”的傳統(tǒng)戲法兒,湯振堯手法靈活,因為他的手掌比較寬大,那些蠶豆能隱藏在他的指縫當中,并且別人可以變出四粒,他可以一下子“憑空摘出”七粒,然后他將這些早已經(jīng)炒熟的蠶豆一把一把地撒向下面的觀眾。人們你爭我搶,好不熱鬧。

  接著,湯振堯開始變“人群釣活魚”。當湯振堯把長長的釣線甩向人群,收回來的卻不是活魚,而是一只破棉靴。那靴子還真像是一條活魚,“咬著”魚鉤兒滴溜溜亂轉(zhuǎn),而那條丟在觀眾群里的活鯉魚,卻掉在了一個小孩子的懷里,把那孩子的爹娘樂壞了。

  臺上的湯振堯登時變了臉色,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失手。還好,下面的觀眾倒是對他的表演很認可,鼓起掌來,他們還以為這是穿插進去的一個笑料。

  回到后臺的湯振堯磕磕巴巴地對湯振飛說:“大哥,出鬼了。”

  湯振飛依然坐著喝茶,平靜地說:“我都看到了。”說完,他在節(jié)目的間隙,悄悄走到前臺,把師父親自交給他的降妖桃木劍掛在了棚頂。

  接著上場的是湯振飛的兩個兒子,小黑和小白,只見他倆模樣酷似,膚色一黑一白,均是英氣逼人。

  兩人手里各自耍著三把飛刀,緊接著六把飛刀又變成了十二把,十二把又增加到二十四把,飛出的高度也在增加,舞弄得看客眼花繚亂。誰知耍了一會兒后,小黑手里的一把飛刀沒接住,竟直直地向小白扎了下來!小白急忙一閃身,這才躲了過去,臺下觀眾以為是安排好的橋段,竟叫起好來。

  兩人平復了下心情,接著表演“神猴接桃”。他們頭上戴著皮兜,將一個桃形的木球扔到十幾丈高,不用手去接,而是用腦袋上面的皮兜去接。之前正面丟了幾次,兩人都能接到??僧斝“讓⑵ざ缔D(zhuǎn)到腦后,準備背身去接時,木球又差點兒落地,好在小黑手疾眼快,將那木球穩(wěn)穩(wěn)地接在了皮兜中。

  隨著表演的高潮迭起,場內(nèi)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

  后面又有幾人上場,分別表演了三仙歸洞、翻鋼疊杵、霸王卸甲、大變酒席、八仙轉(zhuǎn)桌、封侯掛印、五子奪魁等戲法兒,但邪門的是,在表演中都是連連出錯、破綻百出,甚至還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門子(戲法的機關(guān))。尤其是表演“八仙轉(zhuǎn)桌”的時候,本來是要出現(xiàn)八個人的,誰料這八個人還沒上場,棚子里卻鉆進來了好幾只狗,把觀眾逗得笑岔了氣。

  這破綻百出的戲法兒,卻讓真言村的村民大呼過癮,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湯振飛趕緊出來謝場,雙手抱拳說:“希望大家晚上繼續(xù)光臨,將會有更精彩的戲法表演奉獻給真言村的觀眾!”

  村民們一聽就明白,這個戲法兒班子借著晚上要使腥彩了,那就會更有看頭兒了。

  變戲法兒的行當,在過去被稱作“彩門”。戲法兒實際上都是假的,靠的是機關(guān),人稱“彩門子”。彩門子是不能輕易示人的,萬一露出破綻,那就等于砸了飯碗。

  在這彩門之中,有素彩和腥彩之分。素彩的道具一般都是與人或者動物無關(guān)的,憑借的是花樣乖巧、手段超絕;腥彩大都是用人或者動物作為道具,比如大變活人、大卸八塊、人頭蜘蛛、人頭講話、三腿女人、山海精怪、大搬運等等,有時還故意弄出一些血腥的場面來吸引人。向來社會風俗專好談奇說怪,所以腥彩的戲法兒很受那些喜歡刺激的人們的追捧。

  收場之后,湯振堯?qū)耧w說:“大哥,出了這么多的怪事,晚上的場子就撤了吧?”

  湯振飛鎖著眉頭說:“這事確實有點奇怪,可我就是不信這個邪。大家不要怕,你們趕緊吃飯休息,到時盡管放心演出,我要在后臺作法除妖。”

  湯振飛知道,大型的魔術(shù),尤其是腥彩,更容易招來邪祟。今天白天的演出出了那么多意外,令他不得不格外謹慎起來。

  他讓一名雜工買來了一只毛色純白的公雞,在后臺殺了祭劍,然后焚香禱告,約摸一刻鐘過后,那把桃木劍竟自懸浮了起來,帶著凌厲的殺氣在場地的上空旋繞了一圈,重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作法已畢,他端著一碗雞血走到前臺,按照《黃帝陰符經(jīng)》上的“鎮(zhèn)魔驅(qū)邪咒”在地上灑出一個巨型的符咒圖案,這是師父教給他以防不測的。隨著演出場次的漸多,他因為疏懶,好久沒用了。

  晚上演出很快開始,全村的村民都趕來了。

  幾個節(jié)目演下來,從“十三太保”、“九龍鬧海”到“飛鼠盜糧”,落活干凈利落、無一疏漏。湯振飛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正在這時,他只覺腦后飄來了一股微風,猛回頭,恍惚見一個手拿拂塵的道士飄然而至,見他長得形銷骨立,不怒自威,湯振飛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再細看時,那道士已不見蹤影。

  最后一個節(jié)目“大變活人”該輪到他上場了,這是班子里的壓軸戲,這個戲的道具是他一對漂亮的兒子小黑和小白。他穩(wěn)了一下心神,開始做準備,節(jié)目開始后,他要把一對兒子裝進一個大箱子里,先是“變”沒了,然后再“變”回來。其實,這個巨型箱子的下面,有一道暗門,打開暗門可以下到提前挖好的一個暗洞,暗洞直接通往后臺。

  這時,鑼鼓敲了一下,爺兒仨精神抖擻上了臺,小黑和小白轉(zhuǎn)動著大箱子,湯振飛命他倆將箱子翻過來,“砰砰”敲擊了幾下,讓觀眾查看完畢,然后示意兩個兒子進了箱子,蓋上箱蓋,開始轉(zhuǎn)動了起來,估計小黑和小白打開機關(guān),進入了下面的暗洞合上機關(guān)的時候,他再次打開箱子,放倒過來,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可是,等他再想把小黑和小白“變”回來的時候,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事,箱子里根本沒有人,他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他以為是兩個孩子沒能打開機關(guān),強作鎮(zhèn)定,趕緊向觀眾點頭收場。

  他快速來到后臺,還是沒有看見兩個孩子,去暗洞里尋找,那里也不見兩人,問其他人,他們都說沒看見。湯振飛慌神了。這時。小解回來的湯振堯說:“我看見小黑和小白兩個孩子從后臺門口慌慌張張跑了出去,喊了幾聲也不理會,我還以為表演結(jié)束了,他們內(nèi)急呢!”

  湯振飛一聽,心里“咯噔”一下,馬不停蹄地四處尋找,幾乎找遍了真言村,還是不見兩個孩子的蹤影。

  湯振飛無奈之下,半夜叩響了村長家的門。

  其實這件事情早已在村長的意料之中。他對湯振飛說:“在很早以前,有一個叫真言的道人在這里修煉。他坐化以后,人們?yōu)樗藿藦R宇。真言道人靈驗異常,凡是不誠實的人,都受到了相應(yīng)的制裁。來村里做生意逗留下來的人,必要到真言廟拜他的真身。”

  湯振飛說:“可是,我沒按照村長所說的話去做,也許問題就出在這里。”

  連夜,湯振飛和弟弟來到了真言廟,發(fā)現(xiàn)兩個兒子正倒在真言像下呼呼大睡,怎么也搖不醒,心里頓生蹊蹺。那位真言真身塑像,手拿拂塵,形銷骨立,不怒自威!

  湯振飛一驚之下,竟臉色發(fā)白,癱在了地上。湯振堯見狀,趕忙問道:“哥,你怎么了?”

  “振堯,十幾年前的報應(yīng)……報應(yīng)來了……”湯振飛顫聲道。

  原來,十幾年前,湯振飛帶著弟弟湯振堯,和剛剛組建起來的班子一路混到了北平的天橋,想在這里爭得一常之地。那時他倆剛出江湖,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伤麄儧]想到,要在能人云集的天橋呆下去,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

  在他們撂場子的第二天,來了一家叫清河班的,故意和他們唱起了對臺戲,致使他們的演出出現(xiàn)了冷場,而且第二天清河班就暗暗遣人來故意搗亂。

  湯振飛兄弟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年輕氣盛,趁著對方演出之際,沖進去大打出手。爭端中,對方的領(lǐng)班和妻子都死了,而小黑和小白就是他們的孩子。

  見清河班主死人散,出于良心發(fā)現(xiàn),湯振飛兄弟收養(yǎng)下了小黑和小白,連夜逃離了北平。

  不是不報,時機未到。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如今小黑和小白竟在真言廟昏倒,一定是真言道人對他的懲罰。湯振飛看著昏迷的小黑和小白,不禁悔恨交加。

  誰知,湯振飛剛說完,真言像突然閃出一陣金光,小黑和小白竟醒了過來!

  兩個孩子回憶說,他們從暗洞出來以后,就開始迷糊了起來,在夢中,一位道士模樣的人引著他們向前走,醒來時就在這里了。

  湯振飛見小黑和小白醒了,頓時激動地一把將他們抱住,久久不愿松開。

  鄉(xiāng)村長篇鬼故事2:鬼娶親

  我們村地處三縣交界,雖屬任縣管,但離內(nèi)丘最近。因此,人們趕集也好,辦事也好,去內(nèi)丘的多,去任縣的少,不過,去內(nèi)丘縣城要經(jīng)過一大片樹林子,那片樹林子方圓幾十里,陰森森冷颼颼的。一個人打林子里過,頭發(fā)根子總是一一的。

  二爺爺年輕時,常年在內(nèi)丘城里打短工,經(jīng)常一個人從樹林子里過,從來沒有害怕過。太爺爺說他命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星子。

  二爺爺實誠,給誰家干活也是下死力氣,很得雇主的賞識。有一回完工后,雇主請二爺爺吃酒,二爺爺也不推辭,坐下就喝。這一喝就喝到天大黑了。雇主怕出事,勸二爺爺住一晚再走,二爺爺說啥也不肯,掂著扁擔出了門。

  棗木扁擔八尺八,惡人見了惡人躲,小鬼見了小鬼怕。這棗木扁擔是二爺爺鐘愛的寶貝,也是他應(yīng)手的家伙,走到哪兒扛到哪兒。有一年,土匪老雜毛搶他打工的雇主,幾十個人硬是被他這根扁擔給打了回去,跑得慢的土匪還被他打瘸了腿。打那以后,棗木扁擔八尺八的美譽就流傳了開來。

  二爺爺獨自一人歪在樹林子里,月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照得地上斑斑駁駁的。二爺爺走著走著,覺得有些困了,就坐在路旁的一棵樹下,背靠著樹身打起盹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二爺爺被一陣兒鑼鼓嗩吶聲驚醒。抬眼看看天,正是夜半時分。這就怪了,誰家半夜娶媳婦啊?鑼鼓嗩吶聲時有時無,空洞縹緲,既像是在數(shù)里之外,又像是在眼前。二爺爺正疑惑間,只見遠處路口拐彎的地方,飄過來兩盞燈籠,隱隱約約地有一隊娶親的隊伍跟在后面。還真的有人半夜娶親哪!娶親的隊伍越來越近了,二爺爺更加迷惑了,娶親的人們怎么都穿著厚厚的棉衣啊?而且五花八門、花花綠綠的?要知道,現(xiàn)在正是大伏天啊!即便是晚上,也不冷啊?這些衣服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啊?送老衣?……對,就是送老衣!莫非是鬼娶親?二爺爺一激靈,躲在了樹后,改坐為蹲,抓緊了手中的扁擔。

  娶親的隊伍從二爺爺?shù)牟厣硖幘従彽刈吡诉^去,拐了個彎,又向南而去。二爺爺心里雖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興奮,他悄悄地跟在了后面,想去看個熱鬧,這百年難遇的機會,豈能錯過?二爺爺就是二爺爺,要是換了別人,嚇不死,也會嚇得屁滾尿流了。

  前面出現(xiàn)一個村莊,村莊內(nèi)燈火通明,彩旗飄飄,“人”聲嘈雜,只是缺了禮炮,與人間稍有不同。二爺爺怕被“人”發(fā)現(xiàn),悄悄地爬上一棵大樹,坐在枝丫上,偷偷地看著。

  婚禮就在那棵大樹下舉行。二爺爺看到,新娘子幾乎是被新郎從轎子里硬拖出來的。新娘子還在奮力掙扎著,不情不愿的樣子。有兩個“人”摁住了新娘子,讓她與新郎拜堂。強搶民女啊?二爺爺看不下去了,掏出家伙,揮舞著扁擔,沖向“人群”,凡是被扁擔接觸到的“人”都立馬消失了。剎那間,鬼哭狼嚎、燈火俱滅,一陣旋風刮過,什么也沒有了。“人”聲沒有了,村莊也沒有了,月光下,只有新娘子獨自一人站在一座墳前嚶嚶哭泣。

  二爺爺?shù)嘀鈸?,沖著新娘子吼道:“哎!你這女子,是人是鬼?”

  “俺叫英子,當然是人了。只是被惡鬼強行架到了此地,逼迫成婚,多虧了好漢,趕跑了惡鬼。還請好漢救人救到底,送俺回家……”

  二爺爺大怒,掄扁擔將土墳一頓亂打,打得塵土飛揚,夷為平地才作罷。二爺爺問明白英子的住址后,領(lǐng)著英子向林子外走去。

  依林山莊,名美、村美、姑娘更美,難怪連鬼都想娶這里的姑娘為妻。

  二爺爺腿長,步子大,他不覺得走得快,英子姑娘一溜小跑才勉強跟的上。二爺爺自有他的想法,在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要是被人碰見,可就有嘴說不清了,自己還沒有娶親吶。娶親?要是能娶像英子這樣漂亮的姑娘為妻該有多好啊!兩人各想各的心思,一路無話。到了依林山莊村口,英子姑娘低聲說道:“大哥,我到家了,請回吧。”

  二爺爺雖然有些不舍,但他畢竟是條漢子,拿得起放得下,看著英子姑娘走入村中后,轉(zhuǎn)身向自己的村中走去。

  幾天后,二爺爺聽人說道,依林山莊出了件怪事。說是有個叫英子的姑娘,下午還好好的,吃晚飯的時候,突然癱倒在地上,說起了胡話。家里人急忙將她送往醫(yī)院,沒有走到城里,人就沒氣了。醫(yī)生檢查后,確認已經(jīng)死亡,尸體被拉了回去,停放在家中,打算擇日入殮下葬。不想,半夜里又活了過來……二爺爺聽后,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英子的父親在一位老者的陪同下,帶了很多的禮品,來答謝二爺爺?shù)木让?,并說要把英子許給二爺爺做媳婦。二爺爺高興得差點兒翻倆跟頭,太爺爺雖然不太如意,卻犟不過二爺爺,只好隨他了。

  多年后,早已成了我二奶奶的英子,紅著臉說,二爺爺當年那一扁擔打得太及時了。要不然,等她跟惡鬼拜了堂。就再也回不來了……

  鄉(xiāng)村長篇鬼故事3:客棧夜驚魂

  那年我到鄰縣去為一件案件取證,臨近天黑時才辦完事,無法當夜趕回,我只好到鎮(zhèn)上去找一家旅店住下,準備第二天一早再往回趕。

  這是個只有兩百來人的小鎮(zhèn),除了車站有一棟三層小樓外,大多是南方農(nóng)村典型的磚瓦房。車站那間國營的旅館我看過了,臟亂的怕人,尤其床上那又黑又厚實的被子,讓人懷疑里面的虱子多得可以組成一個軍團,于是不管那中年婦女如何推薦,我飛快地逃了出來,去找私人旅舍了。

  很快我就看見了一家掛著“楚夕旅店”招牌的二層小樓。這房子看上去還算氣派,面東南而立,黑暗堅實的墻體,朱紅色的木檐飛舞著,門前是兩根直立的圓柱,也是朱紅色的,像兩顆鋼釘牢牢釘在那兒。下面兩礅圓石墊著。

  我懷著希望走了進去。廳里的白熾燈燈光有些昏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正抽著旱煙,煙味有些刺鼻。老頭一見我便問住店嗎?我說是。他抖動了一下煙灰,說,你運氣好,還有個四人間沒住滿。什么?我說我要住單間,我可以出高價。老頭愛搭不理地說,沒有單間。我一看夜色已深,又不想回車站那個臟旅館,于是對他說,大爺能不能想想辦法,我?guī)в兄匾锲?,不方便住多人間的。老頭瞪了我半天,回身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像是破舊的老黃歷,翻了翻,然后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自言自語道:“還好,今晚他(她)不會來。”他看了我一眼,又問,“你老實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什么血債?”

  我一聽有些惱怒地把證件給他看。“這就好了。”老頭這才放心地給我登記了。領(lǐng)我上了二樓,打開房門,一股清香便飄了過來。這一百元錢花得真不冤啊,屋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只花瓶,瓶中居然有一束鮮花,白紗帳子,白色的床單,雪白的被褥,大床的邊角被刷成紫色,還雕了些圖案,做工相當精致。更妙的是有一扇朝北的窗子,此刻月光正灑了進來??粗覞M意的神情,老頭卻面色凝重地警告我說:“千萬不要關(guān)這扇窗,一定要讓月光照進來,記住了。”

  “好的,大爺你去吧,我就喜歡開著窗子睡呢!”

  老頭點點頭,剛要轉(zhuǎn)身忽然又折了回來對我說:“如果晚上萬一你聽見什么聲音響動,你千萬別出來。”我開始有點煩這老頭了,于是道:“我知道了,我很累,現(xiàn)在就要休息了。”老頭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最后看了我一眼這才走了。

  我是真的困了,于是便躺下睡了,可是想到我身上帶著的資料及槍支。這些都是不能丟的,于是我又起來把窗戶關(guān)上了,畢竟我已經(jīng)過了詩情畫意的年齡了。

  昨天是陰歷的七月十四,現(xiàn)在已過子時,也就是說到了陰歷的七月十五了。

  我把槍和資料壓在枕頭下面,聞著潔白的被褥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心想今晚總算可以安穩(wěn)地睡上一覺了。

  睡到大約后半夜,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對著我的臉吹熱氣,癢癢的,很舒服,又很不舒服,于是我驚醒了,我睜著眼睛看著四周,什么也沒有。由于我把窗戶關(guān)上了,所以屋內(nèi)很暗,我清楚地記得剛才的感覺,是有人在對著我的臉吹氣,憑我八年的刑偵經(jīng)歷,稍有風吹草動,我就能感知對方的位置,可現(xiàn)在我可以肯定這屋內(nèi)絕對沒有人。

  難道剛才我是在做夢?可是為什么這感覺會如此清晰。

  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著之際,耳邊忽然傳來清晰的哭喊聲,我“嗖”地一下坐了起來,把槍握在手中。這次我聽的很清楚,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街上傳過來,而且離我這兒很近。小孩的哭聲越來越大,好像止不住。我決定出去看看,我把資料隨身裝好,手里緊握著槍走了出去。

  街上很黑,月亮已經(jīng)藏進厚厚的云層了,但憑我在刑偵工作中練出的眼神。我還是可以看到至少百步外的事物。我一步一步向那哭聲靠近,終于看到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小女孩坐在街道中間哭著,我慢慢向她靠近,然后看見一張圓圓的很可愛的臉蛋。我朝她喊,小妹妹,你怎么不回家,在這里哭什么,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我,抽噎著,媽媽打我,她不要我了。

  哦,原來是個被大人打跑出來的孩子,我心感虛驚一場,一邊向她走近,一邊問她家住哪兒。在那兒,我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卻正是我住的那間二層樓的小旅店,就在我一轉(zhuǎn)頭間,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朝我射來,是一輛急馳而來的大貨車。我急忙往旁邊一個側(cè)撲閃了過去,然后就聽一聲短促慘叫,白衣小女孩被車活活輾壓過去,血肉及白色腦漿濺了一地。出于職業(yè)本能,我立刻記下車牌照號云K**6742,東風牌大貨車。

  我正準備去追那輛肇事的大貨車,車卻在前方停了下來,車門開了,下來一個人,這人一張獨特的長方臉,眼角有顆痣。怎么會是他?我嚇得險些暈過去,這人正是不久前在嚴打中被判槍決,而且是由我親手執(zhí)行槍決的犯人,當時他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我一共槍決過三個人,一個是殺過三個人的強奸犯,一個是倒賣槍支及販賣毒品的走私犯,另一個就是他,據(jù)說是在逃多年的殺人犯。這三個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出于慣例,我們總會在執(zhí)行的最后一剎那,問一聲,你還有什么要說的,這時候一般的犯人總會痛哭流涕地說,我對不起誰誰誰,而鋼硬點的則說,老子沒什么可說的等等,而他則說我是殺過人,你們殺我不冤,可是我殺的不是你們說的那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一般來說,人到了這時候,真話的機率占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墒羌热灰呀?jīng)宣判了,而他又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來,我們照舊對他執(zhí)行了槍決!

  那天我槍決完人之后,也覺得有點不舒服,狠狠喝了三瓶酒才提起神來,可是今天我忽然又看到他,我?guī)缀跻罎⒘?。只見他走到那灘血肉旁邊看了又看,驚慌地掉頭就跑。我毫不猶豫地朝天鳴了一槍,大叫,郭志剛,站住,你跑不掉的!他的身子頓了頓,仍然頭也不回地跳上車。我猶豫了一下,朝著已經(jīng)發(fā)動的貨車又是一槍,沒打中輪胎,卻打在了擋板上。

  車開走了,留下一股白色的尾煙在空氣中飄浮著。

  我朝遇害的小女孩走過去,可是卻忽然發(fā)現(xiàn)那灘血肉不見了。我頓時頭皮發(fā)麻,我又想起來,為什么我放了兩槍,這么響的聲音,這個鎮(zhèn)上卻沒人起來看一眼。然后我聯(lián)想到一件恐怖的事,難道是被我槍斃的死刑犯回來找我了?這是干我們這行最怕的事,我們內(nèi)部同行曾有人發(fā)瘋住進瘋?cè)嗽骸?/p>

  我呈半癱軟狀態(tài)回到客店,去敲那個老頭的門,門里傳出老頭驚恐欲絕的聲音。求你不要來找我,我不是故意逼死你的,你不是逢十五都不回來,你要去找女兒嗎?我給你燒紙幣了啊,還請了和尚做法……

  我現(xiàn)在心情極端混亂,也懶得理他,就朝小閣樓走去,忽然樓上人影一動,仿佛有個白衣少婦走了進去。我一驚,她進去干嘛?我追了上去,開門一看,里面什么人也沒有!怎么回事?我的心臟越來越發(fā)麻,腦子卻越來越清醒,這間屋子更像是女子住的房間,那床,那被褥,還有那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的花……我住的是死去的人住過的房間。我又氣又怒,又驚又恐,忽然很想沖下去把房門踢開,把那老頭抓出來狠狠打一頓,可是又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熬過來的,只記得天快亮時,單位來了車。我坐上便走了,也沒有再回去找那個老頭?;氐骄掷镂野奄Y料交了,領(lǐng)導看我精神不好,放我兩天假,我便抽空到交警隊事故科查了查,果然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就在我住的那個小鎮(zhèn)深夜被撞死一小女孩,司機逃逸,至今未捕、獲。我還查到另一件事,那天晚上撞死人之后又引起了另一樁命案,原來那個小女孩是被她母親打后跑到街上被車撞死的,婆婆家怪罪,那小女孩的母親當晚就喝毒藥死了。她的名字叫林楚夕,那客店用的就是她的名字。后來她老公發(fā)了瘋離家出走,現(xiàn)在就只剩下老頭一個人守著那棟房子。

  后來我在車輛報廢場找到了那輛已經(jīng)報廢的東風牌大貨車,銹跡斑斑的,堆在一堆爛車中間。最令我驚恐的是在車的擋板上找到了我那支五四槍打出的槍眼,痕跡嶄新。

  當天我就坐長途車到了郭志剛的老家,原來郭志剛有個雙胞胎弟弟,白小走失了。

  至此我懷疑我們槍斃的那個只是壓死了一個人的郭志剛,而那個多樁命案的殺人犯很可能是他的弟弟,說不定仍在逃逸。

  我把情況向上面做了匯報,并提出辭職。三個月后,我被宣布停職并提前退休,原因之一是我說不清兩顆子彈的去向。

  這件事發(fā)生在七年前,那年我四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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